“您是要送到哪里呢,我可以幫您叫馬車。”這位店主倒也識人,看出這位少女不是本地人,詢問起落腳的客棧來。
“這個不用,要去照夜宮一趟,你告訴我照夜宮怎么走就行了。“洛蘭希爾這才表明自己的身份。
看著那枚梔黃的令牌,這位店主有些驚訝,后而緊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原來小姐出自緗羽派,難怪有如此風度,至于錢您隨意給點就行。緗羽派和照夜宮都是一家,我們這些鎮民平日里也沒少受上門的恩惠。”本來他見這位少女單純,還想喊個較高的價格,不想對方來歷非凡,這樣的念頭也就此打住。
“不用這么客氣。”洛蘭希爾微微搖頭,她到不愿占這種小便宜,況且自己也確實喜歡就是了。
而這樣的瓷器,其背后也是工匠花費心思和心血制造出來,如果不能多賺點錢,那估計人家以后也難有動力繼續鉆研下去了。
況且她也不認為,因為自己是超凡者,就高人一等,必須得到特殊對待。與那些辛勤工作的人相比,或許人家的努力和奮斗并不比自己少,而自己也不過是天賦和條件好一些罷了。
之后洛蘭希爾詢問完,從懷中取出三枚金皿放在這位店主的手中。
“這可如何使得,畢竟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實在擔不起這個數。”店主見了,有些猶豫。
他這些東西在外就算賣高點,加在一起,頂多也就一個金皿,現在這位女孩卻給了三枚。
“沒什么,你收下吧,希望下次來的時候,還能看到這樣漂亮的瓷器。”洛蘭希爾笑了笑,擺擺手,提著木箱騰空飛上樹蔭籠罩的天空。
看著那遠去的身影,這位店長捂著三個金幣在空地前站了好久,不知為何,一種奇異的滋味在心頭翻涌。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學會這些市儈的話語的呢.....或許是在父親去世后的那年吧,自己不得不接手這家店鋪,可惜自己的手藝說不上好,遠不如父親。
后來不得不學著外界的經驗,弄起裝修,鉆研話術,技藝基本沒怎么進步,來來去去就是這幾種。而在父親爺爺那輩時,這坊內的瓷器可不止這十幾種,而是上百種。
盡管這些年也有不少人來買,但終究也只是交易罷了,總是免不了各種口舌交鋒,妥協砍價之類的。最后費盡心思商定,也只覺得那些人不過是買回去裝文雅而已,而自己還得編各種故事來美化。
不過這次似乎有所不同,不僅沒有講價,對方甚至還多給了幾倍。而看得出來,這位女孩確實是真的喜歡。
一種淡淡的自豪和滿足在心頭升起。
“唉,感覺自己又在發神經,還是回去收拾下吧。”他雖如此說著,但腳步卻不知不知覺停在一處塵封的柜門前,打開門扉,幾本殘舊的筆記露出,其中熟悉的潦草字跡映入眼中,這還是他年輕時跟隨父親學藝時記下的。
原來自己已經這么久沒翻過了嗎,要不再練練?或許下次還能碰上這樣大方的客人。
撫摸著那帶灰的手冊筆記,他又坐回木椅上,靜靜翻看起來,而不是之前那般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