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小心翼翼地前行,雙腳帶起積在地上的塵土,在他的小腿處彌漫。
在他前方約五米的地方,長門的背影,時隱時現,他需要偶爾加快腳步,才能跟上長門的速度。
長門根本不需要火把,以他的瞳力,這里的黑暗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可以看到黑色大廳的地面上,重物拖動時留下的痕跡,以及四周的墻壁上,空蕩蕩的,只剩厚厚塵埃的壁龕。
邪神教最后一任教主消失之前,曾下令封瑣這座神殿,命人將這座大廳內的所有物品都全部搬空。
包括長門與飛段來時,在山野里看到的那些破碎的石象,其實一開始都是擺放在這座大廳里的。結果,邪神教的信徒們卻弄不明白那些古怪的石頭或黑色的“家具”有什么用處,搬走后很快就把它們當成了裝飾品使用。有一些太過“笨重”的,就直接遺棄在了沿途的山道間,任風吹日曬,草木侵蝕,很快就全都損毀,變成了廢品。
長門看著這空蕩蕩的大廳,只能在想象中勾勒出這里,曾經站立萬人的壯觀景像。他很難從火影世界那從未被詳實記錄過的歷史中,找到有哪個組織擁有這樣的魄力,以及實力,來建造這樣的神殿。
他們,是一群什么樣的人他們,是為了什么建造了這里又有沒有想過,借此為后人留下點什么信息
隨著情報的斷層,這些,都是幾乎不可能解開的迷團。而長門本身,對這些也不是很感興趣,他并不是像大蛇丸那類的科研狂人。
長門加快速度,在黑暗中無聲地穿行,穿過這座布滿塵土,空氣渾濁的大廳。
沒有任何意外,他在一扇巨大的木門前停下了腳步。
這扇高近7米,畫滿了用鮮血涂成的咒印,門縫間還貼滿了寫有禁字的封印符的大門,就是邪神教教主最后的手段了。
數秒后,安倍喘著粗氣,拿著火把,在長門身后二米處停了下來。
他不敢太接近長門,緊張地看了長門一眼,又掃了一眼木門,眼底里有對木門掩藏不住的厭惡。
長門知道,就是這道門,封住了包括他在內,所以邪神教野心家的腳步,讓他們沒辦法成為下一任的教主。
這,也是安倍與岸田雄矛盾的來源,這座神殿。
“所以,為什么要搞這么個東西呢”長門有點不能理解。
他湊到木門前,“仔細”地研究了門上的咒印,以及貼在門縫間泛黃的封印符,大概十秒,就得出了結論,“嘖,完全看不懂”
他身后的安倍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不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長門的表情依舊很淡定,站在門前自言自語,根本沒把身后的安倍當人。
他很清楚,封印術什么的,他就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所以并不擅長但破解封印嘛,就不一定了
就好像是面對一個工藝品,他長門一個“門外漢”想把它雕琢出來,自然很難,需要一定的時間。可若是想把它弄壞,就很輕松寫意了。
長門決定破壞這扇大門。
站在他身后的安倍,也因此,有幸第一次見到了曉組織首領施展忍術的畫面。
那是一道道奪目的銀光,突然從長門的后背射了出來,在空氣中展開,如同燦爛的光之羽翼。
每一道光,都是一條銀色的粗長鎖鏈,上面刻著清晰的鱗片,微微擺動中,就像一條條銀色的蛟蛇,活靈活現。
它們組成的光之羽翼在長門的后背處伸展開來,向后弓起,短短的一瞬間就蓄滿了足夠的勢能,而后,銀瓶乍裂,銀燦燦的洪流,從長門兩側沖擊向了他身前的木門,摧枯拉朽的,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般,就將他面前的七米高的木門,沖擊成了零碎的木片,在空氣中崩飛落地。
安倍站在長門身后,整個人都麻了,雖然他知道這扇木門擋不住長門的腳步,但也沒想過會這么輕易地就被解決。
旋渦一族的秘術金剛封鎖,配合上三大仙人級的仙術查克拉,對付木屬性的大門,簡直天克到了不講道理的地步。邪神教教主舉全教財力,弄來的這么多封印符一點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就這么跟大門一起化為了烏有。
不知道那位教主泉下有知,會不會氣得吐血
長門一邊收回金剛鎖鏈,一邊盯著木門后顯露出來的螺旋形石階,沉默不語。
就在安倍愣神的功夫,他已經身形一矮,沿著這些石階,開始拾級而下。
冷風,從石階盡頭,黑暗中的未知空間吹了過來,凍得安倍打了個寒顫。他深吸一口氣,發現黑漆漆的大廳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不禁又打了個哆嗦,滿臉恐懼地走近石階,借著火把散發出來的火光,觀察著木門后面的景象。
他看到了一眼望不到頭,好像一直往下,直接通向了地底深淵的螺旋形石階。以及更加令人恐怖的,印在石階上,兩旁的石壁上,以及天花板上的血色手印以及腳印。
安倍咽了口唾沫,一雙老鼠眼,因極度驚恐而睜得老大,猶豫了一會兒后,還是鬼使神差地,朝黑暗中越來越遠的長門的背影,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