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道強勁的風,吹過烈火燃燒過后,堆積在一起的殘存灰燼。灰色的人影們一個接一個的崩碎開來,在空中變成了煙塵。每一個人影在消失前,都深深地“看”了長門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儀式內的某一個位置。一個,二個,一百個
當所有的灰影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透出了同樣的“眼神”,即使是對儀式失去興趣的長門,也難以將這種信息傳達忽略不記了。他很想問一下,你們這些鬼東西,在搞什么飛機
但是,所有的灰影都只是由殘存在這里的精神能量,所聚集起來的產物,除了進行儀式的深刻本能以外,它們已經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所以,別說是問了,就算長門用人間道抽魂也毫無作用。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靈魂,還抽個屁
長門繼續用儀式的力量崩解灰影,將拆分出來的精神能量一一抹殺。
但在這樣的過程中,同樣的“眼神”,一再地在他的面前出現,不停地加深著某種印象,以及感覺。
慢慢地,一些他見過的,原本被他忽略的畫面,突然又清晰了起來。
長門突然發現,這種空洞的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咦,我是在哪里見過呢如此呆逼,蠢乎乎的眼神”
然后,等絕大部分灰影都徹底崩碎,變成精神能量在空氣中四散開來時,長門的眼前,突然浮現起了一幅幅畫面,那是在黑色廣場上,一個參與儀式的教徒,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當時,所有的邪教徒在儀式中被殺死時,都會用相同的眼神盯著同一個方向。
而現在,那樣的眼神,與灰影的眼神,在長門的腦海中重疊了起來。因為兩種眼神所傳達的信息,給長門的感覺一模一樣。
“所以,它們是在說它們看到了邪神”長門勾起嘴角,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笑容,“那倒是需要解釋一下,這些別說腦子,就連單細胞都算不上的東西,為什么要看向我了。我可不記得,自己是什么邪神。”
所謂邪教徒在臨死時,看到了邪神,所以盯住邪神所站的方向,這種說法,只是邪教長老們從瘋飛段們口中“問”出來的答案罷了。
瘋飛段們又沒有死過,怎么知道死人是怎么想的長門覺得,邪神教在對儀式里的現象進行解釋時,夾帶私貨,拐彎抹角地試圖為他們的宗教尋找證據,可以說再正常不過了。
瞇起雙眼,心里隱隱的有了一些結論后,長門干脆一邊操縱儀式,繼續解決這些灰影,一邊“按它們所示”,站在了它們“看”向的位置上,果然,最后的幾個灰影就不再“看來看去”了,而只是“看”向了長門
“是要我站在這里主持儀式”長門站在一片殘存的精神能量中,不停地在腦海中將數百名灰影的眼神,與邪神教信徒的眼神進行對比,尋找著它們共同傳達的信息,“不,這些灰影連自我意識都沒有,更不會分辯得出長門這么個存在,而且,它們也不可能有這么復雜的想法,它們又沒有智商”
“這些灰色的精神體,以及死在儀式里的邪教份子,那種時候,意識應該都已經被儀式所占滿了,里面只存在與儀式有關的本能”
“所以,若要說到共同點,兩者所表達的意思只會是一個。”長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是的,那就是,少了一個人。”
“儀式少了一個人不管是參與儀式的邪教徒,還是曾經參與過儀式的古人們,所留下的精神聚合體。它們雖然平凡,沒有什么力量,但它們還是依靠本能,察覺到了這個連我也沒注意到的事實,儀式少了關鍵的主持者畢竟,他們是因儀式而死,也因儀式而生,是最了解儀式的存在”
想到這里,長門突然豁然開朗。
一道濕骨林中,曾經在他耳邊響起的聲音,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回蕩。
“這就是查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