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松平源內狩獵時的慣例,在他開始休息時,他的那上百名侍衛將會四散而開,在各個方位各自戒備。
留在松平源內身邊,陪著松平源內休息的侍衛并沒有多少。
這便是最好的刺殺時機。
由飛猿偵察松平源內目前的行動,在松平源內開始休息時,火速返回古寺,讓在古寺里整備的緒方等人開始行動——這就是倉永等人的計劃。
望著飛猿離去的背影,二郎忍不住嘟囔道:
“家老大人……那個松平源內可是被足足一百多名武士保護著啊……飛猿他真的能潛入進去,并打探到情報嗎……?”
“放心吧。”倉永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飛猿他是不知火忍村出身的忍者,雖然不擅長刺殺,但極其擅長潛行與情報收集,他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不知火……忍村?”一旁的五郎轉動著舌頭,強行說出自己根本說不慣的詞匯。
“是一個根據地位于近江地區的忍者勢力,他們正式的名字,是‘不知火里’,不過人們更習慣將其慣稱為‘不知火忍村’。”
“早在戰國時代,不知火忍村便在近江地區建立了起來。”
“據傳聞——不知火忍村還曾為豐臣秀吉效力過。”
“雖然不知火忍村自建立以來已經有著一段不算短的歷史了,但因為他們平時行事低調,做事從不張揚,所以絕大部分的普通武士與普通老百姓都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不知火忍村啊……”二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憧憬之色,“也不知道他們那里有沒有美貌的女忍者呢。”
“你想太多了。”一旁的四郎沒好氣地說道,“美貌的女忍者只存在于說書人的嘴中,就算真的有美貌女忍的存在,她也不會看上你的。”
二郎與四郎的這番對話,令人忍俊不禁。
被二人的這一對話所逗笑的其余人所發出來的笑聲,令原本凝重的氛圍被其所稀釋。
……
……
這段等待飛猿的時光,無疑是漫長且煎熬的。
對于緒方等人來說,這段時光等同于——赴死前的最后一點時間。
盡管他們全都已經做好了覺悟,但在這個時刻真的到來時,他們還是不由得感到緊張。
緒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臟正以驚人的速度狂跳著。
手腳正不斷向外冒著細汗,令緒方每隔一會,就得用羽織擦去手掌上的汗珠。
終于——緒方等人一直苦苦等待的聲音,終于自寺外響起了。
“主公!”
飛猿一邊高呼著,一邊滿身大汗地沖回進古寺內。
“松平源內……開始休息了!他的那上百名侍衛目前已經四散而開!他的身邊僅剩下4名小姓,以及包括七原在內的3名護衛!這是我剛畫好的地圖!我已在地圖上標出了松平源內的所在地,以及最好的潛入路線!”
在聽到飛猿的這句話后,緒方驚奇地發現——他沒有這么地緊張了。
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
至于倉永在聽完飛猿的這句話后,則僅僅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后——
“……飛猿。”倉永輕聲道,“把酒水與酒杯都拿出來吧。”
昨夜,倉永讓飛猿存放在這座古寺內的東西,除了那7套鎖子甲之外,還有一瓶清酒,以及8個酒杯。
在倉永的命令下,飛猿將倒好清酒的酒杯,依次遞給緒方等人。
酒是上好的良酒,在飛猿剛才剛擰開酒瓶的蓋子時,甜美的酒香便四散而開,充溢著古寺內的每一個角落。
同樣正端著個盛滿酒水的酒杯的倉永,站在緒方等人的身前。
“……諸位。”
倉永聲音低沉。
“我與飛猿能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
“我與飛猿,會在這里等待著你們的捷報!”
“祝你們……武運昌隆!”
說罷,倉永將手中酒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后用力地摔在了地上,發出響亮的碎裂聲。
而在倉永飲盡杯中酒的下一瞬,緒方7人也紛紛端起手中的酒杯。
像剛才的倉永那樣喝盡杯中酒,然后將酒杯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