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合了所有案發現場的目擊者,畫師根據目擊者們的供詞繪出了兇手的長相。”
“在將兇手的長相繪出后,我們立即依據著這副畫像去比對所有的通緝令,查詢是否乃在逃通緝犯所為。”
一旦又出了什么新的罪犯,便立即調出現有的通緝令,查詢是否乃在逃通緝犯所為——這也算是辦案時的基本流程了。
“而在將兇手的長相繪出后,負責繪制兇手長相的畫師細心地發現——這張臉和他此前快要畫吐了的一張臉近乎一模一樣。”
“而這張臉,就是劊子手一刀齋緒方逸勢的臉。”
“緒方逸勢潛逃在外時,畫師受命繪制了大量的緒方逸勢的通緝令,因為畫到快要吐出來的緣故,所以畫師對緒方一刀齋的臉非常熟悉。”
“在畫師報告了此事后,大番頭——阿部利里下令調出因緒方逸勢落網,而將其塵封在倉庫內的緒方逸勢的通緝令。”
“在將緒方逸勢的通緝令拿給那些目擊者們看后,幾乎所有的目擊者都說——就是通緝令上的這個家伙殺的人。”
“京都所司代大人得知此事后,下令將倉庫內庫存的所有緒方逸勢的上百張通緝令運出,全城緝捕緒方逸勢。”
“……神山大人。”牧村輕聲道,“容我確認一下——現在的京都所司代仍是戶田忠寬那家伙嗎?”
“……”神山點了點頭。
在點了點頭后,神山抬眸觀察了一下牧村現在的表情。
看到牧村的反應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平淡之后,神山微微送了一口氣。
而此時,牧村反問道:
“據我所知——緒方一刀齋不是在今年年初就已經被官府所抓了嗎?怎么可能會是他犯的案呢?”
“這我當然知道。”神山苦笑了一下。
普通的市井百姓可能不清楚緒方一刀齋到底有沒有被官府所抓,但京都府的所有高官可都是一清二楚——緒方一刀齋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在龍野藩,被長谷川平藏所抓,并被送往了蝶島。
“大番頭阿部利里在從戶田大人那收到全城緝捕緒方一刀齋的命令后,也向戶田大人提出了和你相同的異議:緒方一刀齋早已落網,犯案之人又怎可能是緒方一刀齋?”
“你猜猜看戶田大人是怎么回復阿部利里的?”
雖然神山反問了牧村這一句,但他似乎也不期望著牧村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在拋出這個問題后,神山便立即說道:
“戶田說:‘兇手到底是不是緒方一刀齋根本無關緊要,只需要知道這兇手的長相肯定與緒方一刀齋極像、而緒方一刀齋的通緝令能幫助我們抓到這家伙就夠了’。”
聽到這,牧村嘴角一翹,發出幾聲輕笑。
“呵,的確是這么個道理呢……的確不需要去理會兇手到底是不是緒方一刀齋所為。只需要知道兇手長得很像緒方一刀齋、緒方一刀齋的通緝令可以拿來重新利用就夠了。”
“沒錯。”神山點了點頭,“所有的目擊者在看到緒方一刀齋的通緝令后,都說是此人犯的案。那么兇手即使不是緒方一刀齋,也將是長得很像緒方一刀齋的人。”
“既然長得和緒方一刀齋很像,那么積壓在倉庫內的那上百張緒方一刀齋的通緝令便能廢物利用一下。‘舉著緒方一刀齋的通緝令,借此來抓長得和緒方一刀齋長得很像的人’——這便是戶田大人所打的主意。”
說罷,神山頓了頓。
隨后換上了帶著淡淡戲謔之色的口吻:
“戶田大人他可能沒想到吧——真正的緒方一刀齋此時竟真的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