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村的眼中,斗志昂揚。
“神山大人有跟我們說:他接下來的目標是將盤踞在京都內——尤其是三王子街內的雅庫扎們‘清理’一遍。”
“所以我現在短期內的目標,就是幫助神山大人‘清理’京都,將京都內的雅庫扎們掃蕩一空。”
“巧了。”順六咧嘴笑了,“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
像是提前約定好的一樣,牧村和順六雙雙抬起頭,朝一旁的窗戶外的湛藍天空望去。
他們兩個今年才17歲。
都正處于精力旺盛、最適合大展宏圖的年紀。
不論是牧村還是順六,在那一刻都對未來充滿憧憬,對自己充滿信心。
相信著終于了卻心愿、成為武士的他們,日后定不會負“武士”之名,成為響當當的武士。
夢境至此,畫面漸漸變得模糊。
望著久違至極的順六的那張臉龐,牧村情不自禁地去喊順六的名字。
然而不論牧村怎么聲嘶力竭地喊,都喊不出半個字音。
畫面模糊、扭曲、重組,組合成了一副新的畫面。
接下來的場景和剛才一樣,是在奉行所內。
牧村與順六二人的模樣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畢竟這只是二人當上與力半年后的畫面。
雖然才剛剛上任短短半年而已,但二人便因“蕩平三王子街”等諸多功績,漸漸在奉行所內站穩了腳跟,開始獲得了一些部下的擁護。
牧村和順六現在正在大番頭阿部利里的辦公間內,與阿部利里大聲爭吵著。
“阿部大人!為什么不把酒井任四郎那家伙抓起來!”順六朝阿部大聲咆哮著,“這混帳拿人試刀,人證物證俱在!為何不讓我們去抓捕酒井任四郎!”
對于順六的這番咆哮,阿部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先是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然后用一副輕飄飄的口吻說道:
“國枝君,我要糾正一下你剛才的用詞——酒井他試刀的對象不是人,而是穢多。”
“人是人,穢多是穢多——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是很大的。”
“然后,你們這兩個‘原雅庫扎’剛成為武士沒多久,所以很多武士之間約定俗成的東西,你們應該還不了解。”
在說道“原雅庫扎”這個詞匯時,阿部特地加重了語氣,并用了一種嘲諷的口吻。
“雖說在二百年前,家康公就明令禁止我們武士拿活人試刀。”
“但這二百年來,多的是武士不把家康公的這禁令當一回事。”
阿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
“多的是武士在半夜偷偷斬人試刀。”
“只要斬的是穢多,并且不要鬧得太過分,我們一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更何況——你們知道酒井任四郎出身自哪里嗎?為了這種小事而惹得酒井家不快的話,就太得不償失了。”
“所以我讓你們不去抓捕酒井任四郎,是在變相保護你們啊。”
“聽明白我的話后,就快給我滾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