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二向町。
二向町的某片空地上,此時已經站滿了人。
占滿這片空地的人,六大劍館還殘存的弟子……不,準確來說,是那些混進了六大劍館中的“掘墓人”中的成員占了絕大多數。
鶴弦站在離這兒不遠的某片陰影處,打量著這片已擠滿了人的空地。
“鶴弦大人……”
“龍之介大人,你回來了啊……嗯?你怎么受傷了?”
自鶴弦身后的陰影處緩緩現身而出的龍之介正捂著自己的左肩。
“小傷而已……我剛才回了一趟三王子街的據點,結果發現據點那一片狼藉,我部署在那據點中的部下全部死了。”
“哦?”鶴弦的眼神一凝,“竟然有人查到你們那組裝爆彈的據點了啊……是官差們干的嗎?”
“不是。”龍之介搖了搖頭,“這幫襲擊了我據點的家伙生擒了市三郎。”
市三郎——那名被緒方一行人生擒的那光頭的名字。
“幸好市三郎他也不笨,被那伙人生擒后,及時在身上弄出了傷口,把血撒到了地上,做出了一條從據點延伸到被困之地的血跡。”
“我循著血跡追了過去,找到了那伙膽敢襲擊我據點的人。”
“為了一口氣將他們解決掉,我用出了我平常隨身攜帶的防身用的爆彈。”
“你這家伙可真殘忍啊。”鶴弦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竟然打算把自己那名為市三郎的部下也一起炸上天嗎?”
對于鶴弦的這句玩笑話,龍之介沒做任何的回應,只接著說道:
“只可惜失手了。”
“這伙人中有個家伙擁有短銃。他射傷了我的左肩,導致我的爆彈扔偏了。”
“扔偏了的爆彈滾到了……某個家伙的腳邊,然后被那個家伙扔了回來。”
“怪不得你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鶴弦聳了聳肩,“那你的爆彈有成功炸死那幫人嗎?”
“沒有。在爆彈炸開后,我特地看了一眼,那伙人全都四肢完好。”
“因為他們的人數很多,而我只有一人,跟他們正面起沖突的話,我不占優勢,所以在扔完那顆爆彈后,我就撤退了。”
說到這,龍之介頓了頓。
隨后,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嘟囔道:“也幸好沒有把他炸死……”
“那你左肩的傷沒什么大礙吧?”鶴弦追問道。
“沒大礙,彈丸沒有貫穿我的肩膀,只是擦過我的肩頭而已,我已經簡單包扎過了。”
“只可惜當時的光線很暗,時間也很緊急,沒能來得及看清這個擁有短銃的家伙長什么模樣,搞得我日后想報仇雪恨都找不到對象。”
“算啦!”鶴弦抬起手拍了拍龍之介的后背,“據點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你們所需的爆彈都組裝好了不是嗎?”
對于鶴弦的這句話,龍之介不置可否。
龍之介偏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那已經站滿了人的空地。
望著這片站滿了人的空地,龍之介嘴角一扯,道:
“……鶴弦大人。你瞧,我如你所愿——更改了計劃。我這些原本待會要負責在京都的四處放火的部下,現在全被調來了這里,準備迎擊緒方一刀齋。”
“拜你所賜。”龍之介此時的語氣出現了濃郁的不悅,“我現在的計劃一團糟了。”
龍之介原本的計劃是相當完美的。
先用爆彈完成對指定區域的爆炸,然后讓這些混進六大劍館的部下們四處放火,徹底毀滅京都。
事成之后,京都將損失慘重,同時也能嫁禍給六大劍館,讓六大劍館的館主、真正的弟子們生不如死。
結果就因鶴弦輕飄飄的一句“我想活捉緒方一刀齋”,他的這原本相當完美的計劃現在被改得一團糟。
雖然不知鶴弦究竟是為什么要活捉緒方一刀齋,但既然鶴弦都這么說了,龍之介也不得不依他的意,將他這原本相當完美的計劃進行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