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因為還記得你的這句話,我才一直在這塊‘白地’等著你來,想拉兄弟你入伙。”
“阿八,你應該沒有忘記江戶幕府是何等惡心的存在吧?”
“當與力的那5年,江戶幕府的各種惡心勾當,我們實在是看得太多了。”
“對于這種惡心的幕府,阿八你有什么擁護及保護的必要?”
“所以——兄弟!過來幫我吧!”
“我們兄弟倆一起將這腐爛透頂的幕府摧毀!”
說罷,順六朝牧村伸出他的右手。
牧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靜靜地聽著順六的那一番接一番的咆哮。
望著順六他那朝他伸來的手,牧村抿緊了嘴唇。
隨后……緩緩地將他的手也抬起,朝順六伸出。
望著牧村這朝他伸來的手,順六面露喜色,然后朝牧村走去。
然而——他才剛往前走出一步,牧村便陡然說道:
“順六,剛才……我見到了近樂大人。”
順六挑了挑眉:“你竟然還見到近樂了啊……”
“在見到近樂大人時,近樂大人問了我一個和你剛才的這個問題很像的問題。”
“近樂大人問我:我明明已經不是京都的與力,已沒有那個責任去保護京都,為何要這樣舍命奔走至今。”
“我沒有回答近樂大人這個問題。”
“因為我那時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么。”
“但現在……在見到順六你后,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是什么驅動著明明已經是白身的我,仍舊這樣一往無前地為保護京都而奔走。”
“順六,就如你剛才所說的,我2年前曾親口和神山大人說過:我對武士失望透頂。”
“而我的這個想法,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我現在也依然對武士相當失望。”
“只不過啊……”
牧村的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笑意。
“盡管我依然非常清楚真正的武士,是不堪的,是很令人失望的。”
牧村將原本抬起、并向順六伸出的手緩緩放下。
“但我仍舊憧憬著那種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的武士。”
“即使這種武士只存在于說書人們的口中。”
“只存在于我的心里。”
“我是渴望成為那種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的武士,才毅然決然地接受了神山的邀請從平民之身變為武士,并成為京都的與力的。”
“只要我這顆心還在,與力頭銜的有無,根本無關緊要。”
“所以——順六,回頭吧!”
“將你的那幫打算火燒京都的部下們叫回來!”
在聽到牧村說出那句“我仍舊憧憬著那種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的武士”后,順六便神色一愣。
過了半晌后,順六苦笑了一聲,然后將原本朝牧村伸出的手也緩緩放下。
“……牧村,你知道我在2年前為什么要跟你說——我第一個要炸的地方,是‘白地’嗎?”
順六看了看腳下那除了雜草之外便什么都沒有的荒涼空地。
“因為這地方是我們兄弟倆夢開始的地方。”
“沒有錢進如何一座劍館學習的我們,只能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