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知道了師傅你竟然完成了‘進攻二條城’的這一壯舉……”
近藤的話音剛剛落下,緒方便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你現在知道我是兇名赫赫的緒方一刀齋了,還打算向我請教劍術嗎?”
“緒方一刀齋只是在官府的眼中十惡不赦而已。但其實緒方一刀齋在民間的威望并不是那么地差。”近藤笑了笑,“最起碼——我并不討厭在廣瀨藩高舉義劍、誅除暴君的緒方一刀齋。相反還很敬重他。”
“我一直認為——緒方一刀齋在廣瀨藩中所行的義舉,足以和90年前的‘赤穗四十七義士事件’相媲美!”
“90年前的‘赤穗四十七義士事件’,和我在廣瀨藩所做的事情,性質不一樣啦。”
緒方用無奈的口吻說著。
“90年前的赤穗四十七義士是為他們的主君報仇,而我是為我的師門、為那些遭受松平源內迫害的人報仇。”
“而且我現在的名聲應該會開始變差起來吧。”
說到這,緒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幅度。
“如果說,之前的緒方一刀齋在其他人眼中還是一個任俠的話,那自4天前的那一晚后,緒方一刀齋在絕大多數人眼中,可能就要變成一個‘進攻幕府要地的瘋子’了。”
“可能吧。但某些人可能會更加敬重緒方一刀齋。比如——我。”近藤不假思索地這般答道。
“哦?”緒方朝近藤投去詫異的目光,“為何?”
“我為了修習劍術,背井離鄉,四處游歷,所以……也看到了許多在幕府治下,慘不忍睹的畫面。”
近藤的臉上閃過幾分追憶之色。
“在幾番游歷過后,我隱隱約約中產生了個想法:幕府說不定該進行一些改變了。”
“不可再這樣抱著古法不放。”
“但對于幕府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改變’并不是說進行就能進行的。”
“師傅,你4天前對二條城的進攻,說不定能讓幕府意識到——他們并非穩坐江山,說不定能讓幕府在之后產生些……變化。”
“所以在我眼里——師傅你在4天前的那一晚所做的事情,從某些角度上來講,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哈。”緒方發出幾聲輕笑,“幕府之后會怎么樣,我不關心。”
“反倒是近藤你剛才所說的話很有意思啊。”
“沒想到一副粗人模樣的你,竟能說出這樣鞭辟入里的話來。”
“鞭辟入里什么的,算不上啦。”近藤無奈地笑了笑,“剛才我所說的那些,只是我在游歷四海時所體會到的一些小小感悟而已。”
“那么——我先告辭了。”
“嗯?近藤,你要走了嗎?”
“嗯,我今日前來,只是來看看師傅你的傷怎么樣了而已,看到師傅你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近藤,不需要這么快急著走。兌現我和你之間的約定再離開也不遲。”
“約定?”近藤先是疑惑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匯,隨后猛地想起自己與緒方之間的約定是什么,而面露喜色。
“跟我來。”緒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朝風魔家的那小院子走去,“我來……傳授你我的獨門劍術——‘緒方流’!”
“‘緒方流’?!”近藤一臉驚喜,“師傅,這是你的自創劍術嗎?”
“嗯……”緒方沉吟片刻,“勉強算是吧……我還在你面前展示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