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天的時候,一直都是在顛簸中度過。
躺在被褥上,緒方感到陣陣困意開始逐漸占據自己的腦海。
在緒方和間宮合力將這柜子搬到他房間時,阿町跑去洗澡了。
現在想必也回到她的房間,準備入睡了。
在不知不覺中,于困意的影響下,緒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
模模糊糊地睡著后,緒方突然聽到房間外響起腳步聲。
自離開廣瀨藩后的長年的浪人生活,早就讓緒方鍛煉出了“睡覺不會睡得太死,一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后便會立即醒來”的本領。
一聽到房外響起了腳步聲,緒方便猛地睜開了的雙眼,然后迅速拿起一直揣在懷里的大釋天。
緒方剛坐起身,便聽到房外響起了一道對阿町耳熟至極的聲音:
“阿逸,是我。”
“阿町……?”
聽到是阿町的聲音后,緒方便將剛剛端起的大釋天又緩緩放下,同時也將原本繃起的肌肉與神經緩緩放松。
嘩。
房外的阿町將房門緩緩拉開。
阿町披散著頭發,穿著她在京都所買的那件浴衣,赤著一雙可愛白皙的小腳,腳上套著雙木屐,就這么俏生生地站在緒方的房間門口之外。
緒方都還沒來得及詢問阿町大晚上的到他房間門口外做什么,阿町便緩緩步入緒方的房間內,并順手將房門重新關上。
“阿町,怎么了?”緒方臉上的錯愕之色仍未消去。
阿町沒有立即回答緒方的這個問題,而是先緩步走到緒方身下的那柜子旁,然后一臉困惑地朝緒方問道:
“阿逸,你干嘛睡在這柜子上啊?”
“嘛……簡單來說,就是我覺得睡在柜子上面,比睡在榻榻米上更舒服一些。”
“想不到阿逸你竟有著奇怪的癖好呢。”
說出這句和間宮剛才所說出的感想近乎一模一樣的感慨后,阿町蹬掉腳上的木屐,坐上了緒方的這張床。
“阿町,怎么了嗎?是睡不著,打算來跟我聊天嗎?”緒方一邊將大釋天與大自在收好,一邊盤膝坐好。
“嗯……算是吧……”阿町輕聲道。
阿町將她的雙腿提起,將兩只腳踩在緒方的床上,然后伸出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腿。
“我……說出來,你可別笑我哦。”阿町的臉上泛起幾分苦澀,“我剛才本來已經準備睡下了。”
“但是……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屋外似乎有不知火里的追兵……”
“我一直在想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之前從京都來尾張的這一路上,明明每一晚都睡得很安穩,為什么唯獨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感到有不知火里的追兵要殺過來了……”
“冥思苦想了一番后,總算是讓我想出原因了。”
說到這,阿町偏轉過頭,朝緒方展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為我的身邊少了你呢。”
“之前趕路的那一路上,因為都有你在,所以我不會感到害怕。”
聽到阿町的這番話,緒方稍稍一愣。
在沉默半晌后,緒方輕聲道:
“不需感到害怕。阿町。有我在呢。”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阿町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明顯了些,兩只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阿逸,陪我聊聊天吧。”
“然后……等聊得困了、我睡著后,能麻煩你幫我抱回我的房間嗎?”
“……嗯。”緒方幾近不帶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好,沒問題。那就……先聊些普通點的話題吧。”
“普通點的話題?比如說?”
“阿町,等不知火里滅亡后,你有什么特別想做的事情嗎?”
“還真是一個很普通的話題呢……阿逸,那你有什么特別想做的事情嗎?”
“現在是我問你耶。等你告訴我你之后想做什么事情后,我再告訴你我之后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