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這有些過長的沉默讓緒方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眉頭。
就在緒方剛想詢問二人為何突然沉默時,牧村突然沉聲道:
“……不知道。”
“……哈?”緒方頭一歪。
淺井接著牧村的話頭說道:
“除了主公可能會知道間宮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之外,我們幾個都不知道間宮在加入葫蘆屋之前都在何地做何事。”
“我們也有問過間宮本人這個問題,但間宮對于這個問題永遠都是敷衍、糊弄過去,從不正面回答我們的這個問題。”
“問主公的時候,主公對間宮的過去也是諱莫如深。”
“別說是間宮的過去了。”淺井的話剛說完,牧村便聳了聳肩,“我們連間宮是哪里出身的、所用的劍術流派是什么、實力到底有多強都不知道。”
“間宮他講話沒有任何的口音,連根據他的口音聽出他的出身地都做不到,他也從不說自己出身自何地。”
“間宮不僅不說自己的過去,也從不抖露自己所使用的劍術流派是什么。”
“我們只知道間宮非常擅長使用拔刀術。”
“從我加入葫蘆屋到現在,也從沒見過間宮全力以赴……啊,不,或者說是從沒見過有哪位敵人成功逼出間宮的全力。”
“我們幾個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間宮使出全力對敵的樣子。”
緒方一直靜靜地傾聽著二人的這一大番話。
在聽到牧村的這句話后,緒方陡然發現——他自己似乎也沒有見過間宮全力以赴對敵的樣子。
緒方目前所目睹過的每一場間宮的戰斗,間宮一直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
即使是當初在蝶島上,和幕府軍的精銳在那條狹窄的走廊上開戰,待戰斗結束后,間宮也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狀態,身上也幾乎就沒有留下幾道傷。
“……我猜間宮他在跟隨主公、加入葫蘆屋之前,所做的工作肯定不是什么很光彩的工作……間宮以前所干的工作可能跟殺人有關。”淺井突然冷不丁地這般說道。
“跟殺人有關?”緒方朝淺井投去疑惑的視線,“為何這么說?”
“淺井,你要把‘老僧人被嚇癱’的這老故事告訴給緒方老兄嗎?”牧村的這道反問中帶著淡淡的無奈之色。
“這故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在我們葫蘆屋這人盡皆知。”淺井道,“告訴給一刀齋也無妨。”
“以前在間宮身上發生過什么讓你懷疑他以前所做的工作是和殺人有關的事情嗎?”緒方追問淺井。
“這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淺井低聲道,“有一次,我和間宮因一些事情而出到外地,途徑了一座寺廟。”
“那座寺廟里住著一名年紀蠻大的僧人。”
“當時是晚上,我和間宮打算在這座寺廟內借宿一晚。”
“當時前去和那名老僧人交涉是否能借寺廟內的一隅供我們歇息一晚的人是我。”
“那名老僧人很好說話,在我提出這借宿的請求后,他便欣然同意了。”
“然而……在我領著當時在廟外面候著的間宮進寺廟,老僧人看到間宮后……老僧人當時的表情真的很難用詞匯來形容啊。”
“臉上血色全無,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總之就是一副好像看見鬼的模樣。”
“那老僧人癱坐在地后,一面手足并用地向后退著、遠離間宮,一面嚷嚷著什么‘從未見過殺孽如此之重的人’。”
“說什么也不肯留間宮在寺廟內。”
“我們沒辦法,只能離開那座寺廟。”
“在離開那座寺廟時,那名老僧人還勸間宮在余生研習佛法、多多行善,設洗刷自己身上積郁的殺孽與死者們的怨念。”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開始懷疑間宮以前所干的,說不定不是什么很光彩的工作……”
“若間宮以前所干的工作真和殺人有關……那他以前所殺的人,其人數肯定不少啊……”
“身上的殺孽重到能讓一介僧人嚇癱在地……這得殺了多少人啊……”
淺井的話剛說完,一旁的牧村便輕笑了幾聲:
“那僧人說不定是在胡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