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皮面具的幫助下,緒方順利地通過了“比對通緝犯相貌”的這一關。
“好,沒有問題。”年輕官差一邊輕輕地點著頭,一邊收好了手中的通緝令,然后側過身,拉開身后會所的大門,“足下,請隨我進來吧。”
四郎兵衛會所的內部比緒方想象中的要寬敞不少。
將腰間的大釋天遞到右手后,緒方跟著這名年輕官差在會所內兜兜轉轉,二人最終停在了一扇外表樸素的紙拉門外。
“請在里面稍作等候。”這名年輕官差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這扇紙拉門,“我去請我們會所主事的人來。”
“嗯。”緒方沖這名年輕官差微笑著點了點頭,“勞煩你了。”
這座房間應該是專門用來待客的房間,不大不小的房間打掃得干干凈凈。
緒方跪坐在這座房間唯一的一張桌案的一側,把大釋天放置在右側榻榻米上,默默等待著主事的人到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現在大早上的,吉原的人流量比較少,所以會所的官差們比較閑的緣故,沒過多久,房間的紙拉門便被重新拉開。
拉開紙拉門、步入房間內的,是一名年紀大概已經5、60歲、披著四郎兵衛會所的專用深藍色羽織的老人家。
雖說年紀已大,但這老人家的步伐仍舊扎實有力,可以看出他的身子骨還算是壯實。
“貴安,我叫川次郎。是四郎兵衛會所的番方。”
這名老人家與緒方相對而坐后,便與緒方開始了簡短的寒暄。
而緒方也立即躬身向這位名叫川次郎的老人家還了一禮。
“我是出云浪人,真島吾郎。”
彼此之間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后,川次郎用審視般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緒方數遍。
“嗯……體格不錯。”川次郎含笑點了點頭,“維持會所的治安,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工作。”
“畢竟在吉原內鬧事的人里,什么人都有。”
“所以要在我們會所工作,沒兩下子是無法勝任的。”
緒方一下子就聽懂了川次郎的言外之意。
“是要我露兩手嗎?”緒方微笑著,明知故問道。
“考核很簡單的。”川次郎道,“只要跟我們會所的人切磋一下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緒方點了點頭,“我隨時可以開始。”
“和前來應征的人切磋,是慶衛門他所負責的工作。”川次郎抓了抓頭上的白發,“只不過他剛才因為閑得慌,所以外出巡邏打發時間了。”
“他要多久才能回來?”緒方挑了挑眉。
如果可以的話,緒方可不想在會所里面枯等。
“不知道呢……白天是我們會所最清閑的時候,慶衛門那家伙在早上外出巡邏后,偶爾還會到茶屋喝上幾杯茶后再回來……”
在沉吟片刻后,川次郎站起身。
“我直接帶你去找他吧,這樣大家都能省不少的時間。這樣慢慢地等他悠哉游哉地巡邏回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嗯?這會不會打攪到你啊?”緒方的臉上浮現出小小的擔憂。
雖說對于川次郎這種主動去找那個慶衛門、不在會所里枯等的做法,緒方非常贊同,但他也不想因為他自個的事情,而打擾到這名在四郎兵衛會所里面應該地位不低的老人家的本職工作。
“沒事沒事。”川次郎像是看穿了緒方的想法一般,擺了擺手,“我剛才也說過了吧,現在是我們四郎兵衛會所最清閑的時候。”
“我現在手頭上剛好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
“我剛好也借著這個機會順便到外面走走。”
見川次郎都這么說了,緒方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來反駁他。
提起大釋天跟隨著川次郎走出會所后,那帶著淡淡脂粉味的空氣再次朝緒方撲面而來。
白天算是游女們的下班時間了,游女們都不再在每座游女屋一樓的柵欄后面排排坐,但空氣中仍舊彌漫著那種化妝品的味道,以及好聞的香味。
川次郎似乎有些碎嘴,在與緒方一前一后地沿著仲之町向吉原的深處走去時,一直在跟緒方介紹著吉原的種種基礎知識。
不過川次郎跟緒方所科普的這些基礎知識,緒方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