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現任四郎兵衛和源一是舊識后,緒方竟十分神奇地并不感到吃驚……
雖然源一平常也不怎么說他以前的事,但從源一平常言辭里的字里行間之中,以及平日的各種行徑之中,緒方能隱約感受到源一以前應該是個蠻風流的人……
所以對于風流的源一和吉原管理者是舊識的這一件事,緒方并不感到絲毫的驚訝。
四郎兵衛雖然是個頭發已花白的老人家,但身材卻并沒有發福。
身體是那種精瘦型。
即使只是靜靜地坐在那,也不斷地散發出威嚴的氣場。
“年紀這么輕,就能講一口這么熟練的漢語,實屬難得。”
四郎兵衛繼續微笑著。
“你們今日離開得早,所以沒看到瀧川君他后來怎么樣了。”
“在真島君你和瓜生離開后,瀧川君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后,才漲紅著臉離開了留屋。”
“雖說真島君你今日所做之事的確痛快,但我還是建議你日后遇到這種事后,還是忍一忍比較好。”
“瀧川君畢竟是旗本出身。”
“對于這種上級武士,盡量不去招惹,才是上策。”
對于四郎兵衛的這番忠告,緒方不禁啞然失笑了起來。
雖說他現在戴了個人皮面具,但緒方可從沒有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幕府目前的第一通緝犯。
身為幕府目前的第一通緝犯,本就已是變相和旗本、御家人這樣的直屬于將軍的武士為敵了。
所以緒方才不擔心得罪什么仇家——畢竟目前全日本最大的家族:德川家及其附屬的各大家族都已是他仇家了。緒方早就是虱子多了不癢。
不過四郎兵衛畢竟是好心才這么提醒緒方,所以在四郎兵衛的忠告聲落下后,緒方便立即向四郎兵衛施了一禮:
“感謝足下的提醒,在下日后會多多注意的。”
“嗯,你日后多多注意就好。”
“真島君,你的漢語講得很好,有沒有考慮到我們留屋這里教授漢語?”
“啊?”緒方的臉上浮現出訝色。
“游女如果能講漢語的話,也能吸引來不少的上客。”四郎兵衛笑道,“如果真島君你有意到我們留屋這里執教的話,我會非常歡迎的。”
“總之——你之后慢慢考慮吧。”
說罷,四郎兵衛從榻榻米上站起身。
“我還有些事要辦,就先走了。”
“嗯。請慢走。關于到留屋執教一事——在下日后會慎重考慮的。”
四郎兵衛到這房間內,本就只是為了找瓜生去調停那2名游女的爭吵而已。
因此在隨意地緒方聊了幾句后,四郎兵衛便從房間中退出。
隨著四郎兵衛的離開,房間內僅剩緒方一人。
沒了聊天的對象,緒方索性倚著墻角,打起小盹來。
在一口氣睡到太陽西沉、夜色開始籠罩天空后,緒方準時地睜開了雙眼。
用力地伸了個懶腰后,緒方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大釋天,披上四郎兵衛會所的專用羽織,步出了房間,然后朝會所外走去。
出了會所的大門,緒方便瞧見了已差不多快要黑下來的天色,以及已經在吉原各處亮起的燈籠。
隨著夜幕的降臨,吉原就像是被解開了什么封印一般,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朝吉原涌來。
剛走出會所的大門,緒方便在會所大門旁瞧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川次郎大人。”緒方主動向此人問好著,“你正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