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火付盜賊改的人之后如果以‘我們打了他們的人’為由,來找我們麻煩,該怎么辦啊……”
川次郎的這份擔憂不得不說——相當地現實。
在聽到川次郎的這番話后,圍在緒方周圍的這些人、以及瓜生,統統臉色一變。
“是、是我們占理啊!”一名役人高聲道,“那幫人強搶我們抓到的犯人,而且是他們先動手對我們動武,瓜生小姐的臉都被他們給弄傷了!我們對他們進行還擊,有什么不對的嗎?”
“雖然的確是我們占理。”川次郎臉上的苦澀之色變得更加濃郁了些,“但火付盜賊改的人若是蠻不講理、一口咬定錯在我們的話,還是會相當地麻煩的啊……”
在周圍人的臉色都變得沉重的當下,只有一人的臉色沒有啥變化。
還露出淡淡的笑意。
“不用擔心,川次郎先生。”緒方微笑道,“我有辦法。”
“嗯?”川次郎瞪圓了雙眼,“什么辦法?”
川次郎的話剛說完,不遠處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對緒方來說相當熟悉的聲音:
“真島……你真的將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們都干趴了啊……”
“哎呀。”緒方循聲望去,“牧村,你們來啦。”
擺著復雜表情的牧村和淺井,擠開人群,緩步朝緒方走來。
二人在得知有個家伙擺平了二十余名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后,就隱約猜到了“這個家伙”是誰,于是趕來了吉原的大門口。
剛抵達了大門口,便見到了正被會所的官差們所簇擁著的緒方……
“真島君。”瓜生問道,“他們兩個是?”
“他們是我的朋友。”應完瓜生的問題后,緒方將視線重新投到了牧村和淺井二人身上,“你們兩個來得正好呢,省得我之后去找你們呢。”
……
……
與此同時——
江戶,某座不怎么起眼的茶屋。
“長谷川大人。”
走在前頭領路的今井低聲朝身后的長谷川平藏說道。
“我們到了。”
“嗯。”長谷川點了點頭,“走吧,我們進去。”
長谷川的身旁僅有他的副官——今井丞。
除了今井之外,長谷川的身邊沒帶任何別的護衛、侍從。
與今井一起解下左腰間的打刀、用右手提著后,二人一前一后地步入身前這座不怎么起眼的茶屋內。
剛進到茶屋,便在茶屋的門口處見到一名年輕稍長的武士。
這名武士見著長谷川后,便向長谷川微微頷首,以示問候,隨后便領著長谷川朝茶屋的二樓走去。
在跟隨這名武士踏上茶屋的二樓之前,長谷川朝今井說道:
“今井,你留在這里等我。”
“是。”
給今井下達完這條命令后,長谷川才跟隨著這名武士上樓。
這名武士領著長谷川一路走到二樓的某座房間的房門前后,單膝跪在了房門旁,然后緩緩拉開了這座房間的房門。
房門拉開,房內的景象展現在了長谷川的眼前。
房間的布置,就只是很普通的茶屋房間的布置。
一名年紀大概有4、50歲、剃著整齊的月代頭的中年人跪坐在房間的中央。
在見到長谷川后,這名中年人微微一笑,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長谷川大人,晚上好。”
“抱歉,佐倉大人。”長谷川一邊步入這座房間內,一邊用帶著歉意的語氣朝這名中年人說道,“我來晚了一些。”
長谷川以標準至極的姿勢跪坐在這名中年人的身前,然后將自己的佩刀放置在了自個右側的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