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老兄,我們現在要去干嘛?”
“這還用說嗎?”緒方扶了扶腰間的佩刀,“既然已經答應要和長谷川合作,那我們自然是要開始干活了。”
“現在就先去找離這里最近的‘御前試合’報名地吧,然后報名參加‘御前試合’。”
……
……
“貴安。”
牧村隨便拉住了一個路人。
“請問您知道離這兒最近的‘御前試合’的報名地在哪嗎?”
有百萬人口的江戶城,其面積如此巨大,“御前試合”的報名地肯定是不止一處。
緒方和牧村的目標,自然而然是離這里最近的報名地。
牧村的話剛問完,這路人并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先用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牧村以及站在牧村身旁的緒方幾遍。
“你們沿著這條路直走,然后向右拐,再直走一段距離后向左轉就行了。”
路人像報菜名一樣飛快地報出了一連串的字句。
不過好在他念出的字句并不算太多,所以緒方和牧村還是勉強記住了這離他們最近的報名地的位置。
緒方和牧村都沒來得及向這路人道謝,這路人就飛快地從二人的視野范圍內跑遠。
望著在自己的視野內快速縮小的這路人,緒方和牧村不約而同地展露出一抹苦笑。
“緒方老兄,你看到他剛才的眼神了嗎?”牧村率先出聲道。
“啊啊,看到了。”緒方抬起手抓了抓頭發,“剛剛那人不怎么擅長掩藏自己的情緒呢……”
雖然這路人剛才在打量緒方和牧村時有極力掩飾,但緒方與牧村還是能從這路人的視線中察覺到幾絲厭惡。
“他該不會厭惡外鄉人的那種人吧?”牧村問。
牧村講話時的口音一聽就知不是江戶本地人。雖說已不在京都定居,但鄉音這種東西是很難改掉的,直到現在牧村講話時仍舊帶著濃郁的京都口音。
“……他可能是把我們當成那種遠道而來、前來參加‘御前試合’的浪人了吧。”緒方道。
緒方的話音剛落下,牧村便輕輕地點了點頭,苦笑道:“應該就是這樣了……”
江戶人對那些遠道而來參加“御前試合”的浪人們有很大的意見——關于此事,牧村也還是知道的。
浪人說難聽點就是一幫無業游民。
而且還是一幫身上帶著武器、說不定還頗有幾分本事的無業游民。
雖說這些涌入江戶的浪人們,肯定不全是壞人。
但只要出了那么幾個在江戶做了壞事的外鄉浪人,那江戶本地人對這幫外鄉浪人的印象肯定是免不了急轉直下的。
更何況這段時間在江戶鬧事的外鄉浪人的數量,可不是一個、兩個……
四郎兵衛會所甚至都因為外鄉浪人增多、吉原治安變差而不得不張貼招募“臨時工”——可想而知這幫外鄉浪人的破壞力有多大,給江戶的本地人們造成了多少麻煩。
十分能理解那路人剛才用怪異的目光打量他們的這一舉動的緒方和牧村,依著路人剛才所說的路線,前往“御前試合”的報名地。
雖說那路人的視線表明了他并不歡迎緒方他們這樣的外鄉人,但他也并沒有愚弄緒方、牧村二人,還是準確地告知了報名地的所在地。
報名地位于一座辻番的旁邊。
所謂的辻番,也就是這個時代的崗哨了。
辻番的設計初衷,就是嚴防那種腦子有問題的武士跑到大街上斬人試刀。
一座位于街口的小小木屋,屋內隱約能看到不少人影晃動,6名手持刺又的官差分立在這座小木屋的大門兩旁——這就是這個街口的辻番了。
這6名手持刺又、守在辻番大門外的官差將警戒的視線來回掃動著周圍。
在這座辻番的旁邊,擺著一張勉強僅夠二人并肩坐下的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