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川捏緊了自然垂下的雙手:“哼!我進不了‘御前試合’文試的前10甲又怎樣?如果換做是你參加‘御前試合’的話,只怕是連文試都過不了!”
對于瀧川的這記還擊,宮下只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我承認啊,我若是參加‘御前試合’,肯定連文試都過不了。”
“但我能不能過文試,和你瀧川能不能進入文試前10甲,有什么必然的關聯嗎?”
“不論我能不能過文試,你瀧川連前10甲都進不了都是事實。”
“我可是有聽說過,你在文試結果放榜之前,可是自信滿滿,覺得自己肯定能拿文試的頭名,再不濟也能進前10甲。”
宮下臉上的嘲諷之色越發濃郁。
“我可是一直都很好奇啊,瀧川君,自信滿滿的你昨夜發現自己連文試前10甲都沒進,是什么樣的心情啊?”
瀧川的臉色由白轉紫,隨后又由紫轉黑。
看著瀧川這驟變的臉色,宮下像是看到了什么精彩的好戲似的,輕笑了幾聲,然后領著身后的2名跟班,朝吉原的深處揚長而去。
望著宮下遠去的背影,此時浮現在瀧川心頭間的第一個想法是:拔刀砍了這個侮辱了他的混賬。
而瀧川的雙手也確實按照他的所思所想開始行動了——左手抬起,按住打刀的鞘口,右手抬起,握住打刀的刀柄
但“砍了宮下”這一念頭剛從瀧川的心頭間浮現,便被瀧川的理智給擊散了。
隨著這一念頭的散去,幾絲淡淡的忌憚之色自瀧川的眼瞳一閃而過。
瀧川雖然現在氣得感覺血液都快沖破他的腦門,但他并沒喲喪失應有的理智。
瀧川很清楚若是砍了同為旗本的宮下家長子是什么后果。
幕府可不會原諒這種旗本間拔刀相向的行為,他們瀧川家將會被剝奪旗本的身份——這還是最輕的處罰。
說不定還會要求瀧川切腹謝罪。
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的瀧川,強忍住了拔刀的沖動,準備上前去和宮下再好好理論理論。
但上坂此時伸出手,按住了瀧川的肩膀。
“瀧川,不要理他了。”一看看出瀧川打算做什么的上坂沉聲道,“宮下那家伙就是一個無賴,即使你去和他吵架,他也只會撒潑。”
瀧川其余的朋友此時也紛紛上前,安慰、勸解瀧川。
聽著友人們的這些寬慰和勸解,瀧川深吸了一口氣。
“……走吧”瀧川沉聲道,“我們快進楊梅屋喝酒吧。”‘
見瀧川放棄去和宮下打嘴仗,上坂面露喜色,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一行人加快腳步,進到楊梅屋,然后在楊梅屋的手代的引路下,進到上坂預訂好的房間。
從進入楊梅屋,再到進入提前預訂好的房間內各就各座,上坂全程都關注著瀧川的表情。
瀧川的臉……舉個形象點的例子,就像是吃了坨屎一般,原本還算白皙的臉,黑得就跟煤炭一般。
在進到房間內就座后,就一個勁地喝著剛端上來的清酒。
望著坐在身旁的瀧川那難看至極的臉色,上坂默默地在心底長嘆了口氣,隨后朝坐在周圍的其他友人朗聲道:
“大家,不如我們去請歌舞伎們過來助助興吧!”
上坂的這提議剛說出,便立即得到了周圍人的響應。
“哦哦!!我同意!”
“這主意不錯!酒宴如果不請歌舞伎們過來唱幾首歌、跳幾支舞的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空閑的歌舞伎呢……”
……
除了瀧川之外,所有人都已經發言表態,全部表示贊同。
“瀧川。”上坂問,“你覺得呢?”
“隨便。”臉色仍舊陰沉的瀧川冷冷地吐出這個字詞后,便繼續自顧自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