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定信先緒方一步離開了房間。
不急著離開的緒方留在房內。
待確認松平定信和他那位名叫立花的隨從走遠,房外房內也無其他人后,緒方望著身前那已無松平定信再坐著的空白榻榻米,然后露出苦笑。
“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搶手了……”
緒方小聲吐出的這番感慨,聲音撞在天花板上,形成微粒,隨后融入了空氣之中。
……
……
江戶,不知火里的根據地。
“呼……呼……呼……呼……”
裸露著上半身的瞬太郎,手握一柄直刃的忍刀,一絲不茍地對著身前的空氣做著素振的練習。
瞬太郎現在正在他專用的練功場地里練劍。
不寬不窄的空地,空地的周圍栽有數棵大樹。在這茂密枝葉的遮擋下,使得這片空地不至于太過悶熱。
在不知火里,也就只有炎魔和四天王擁有著“享有專用練功場地”的特權。
“呼……呼……呼……呼……”
瞬太郎的吸氣與吐氣,與他揮劍的節奏相配合。
吸吐的有效配合,令瞬太郎揮出的每一刀都充滿威力。
他每一次的揮劍與舉劍,都能帶起道道刺耳的破風聲。
因瞬太郎裸露著上身的緣故,能很清楚地看到他上身那一塊塊如磐石般堅硬的肌肉,以及那一條條猙獰的傷疤被汗水淌滿。
在將劍再一次高高舉起時,瞬太郎的動作突然頓住,沒有再往下劈。
就這樣維持著將劍高高舉起的姿勢,瞬太郎緩緩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右側。
“真是稀客啊。真太郎,在我印象中,你上一次來我的練功場地,還是去年的事情呢。”
瞬太郎專用的練功場地坐落在一片小小的樹林中。
在瞬太郎將他的視線轉到他的右側后,一名面容冷峻、表情淡漠的青年正緩緩地從瞬太郎右側的樹林中緩緩現身。
而這名青年,正是和瞬太郎同為“四天王”的真太郎。
“……瞬太郎,這么晚了,你竟然還在練功啊。真是勤奮啊。”
一直走到雙方都能清楚地看清各自的面容五官的距離后,真太郎頓住腳步。
“瞬太郎,唯有這一點,我相當地佩服你。”
“你每天都會練功,不論寒暑、陰晴。練功強度就像是在折磨自己一樣。”
“我自問我自個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瞬太郎緩緩地將手中的忍刀放下:“我唯有在練功和與人戰斗的時候,是真切地感受到自個其實是活著的。”
瞬太郎緩步走到旁邊地一棵樹樁旁,拿起放置在那的布,一邊擦著汗,一邊朝真太郎問道:
“真太郎,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以你的性格,你應該不是為了和我聊天,才專門過來找我的吧?”
“瞬太郎,你說對了,我特地前來你的練功場地來找你,的確是有事找你。”真太郎正色道,“瞬太郎,我受炎魔大人之命,順路過來傳喚你。”
“快點把身體擦干凈,然后跟我一起去一趟炎魔的宅邸。”
“有客人來訪。”
“客人?”瞬太郎微微皺起眉頭,“又是幕府的哪位高官來了嗎?”
“不是。”真太郎搖了搖頭,“是比幕府的高官還要有趣得多的客人。”
“是伊賀的忍者來訪。”
“伊賀?”因為太過驚訝,瞬太郎的話音有些失控,“伊賀之里不是早在40年前就沒了嗎?”
“是啊,所以現在來訪的,是40年前伊賀之里的殘黨。”
“幕府的‘前御用忍者’,來見‘現御用忍者’嗎……”瞬太郎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容,“果然是很有意思的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