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慶叔找到了就快要回到不知火里的我,將我已經被貶成‘垢’的消息告訴了我。那個時候,我就讓慶叔跟我一起逃跑。”
“如果日后有一天,讓不知火里的人發現是慶叔跟我通風報信的話,慶叔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倒不如就這樣直接跟著我逃跑。”
“但是被慶叔拒絕了……”
“他說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還不能就這樣離開。”
“自那次一別后,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啊……”
說罷,阿町再次重重地長嘆了口氣。
阿町的手從剛才開始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就這么一邊跟緒方講述關于慶叔這個人的事情,一邊進行著素櫻的護理。
在發出這聲長嘆后,對素櫻的護理剛好完成。
往槍膛里面重新裝滿彈丸、把素櫻塞回進懷里后。阿町抬起雙手拍了拍自己兩邊的臉頰,臉上的肉因此彈了彈。
“真難辦啊……我們指不定何時,就要對不知火里發動總攻了。到時若是不小心誤傷了慶叔怎么辦……”
“你這段時間,就一直在為這件事煩惱,所以才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嗎?”緒方問。
“……嗯。”阿町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吧……不過除了慶叔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些別的事情在困擾著我便是了……”
“慶叔有沒有什么很明顯的外貌特征啊?比如臉上有條疤之類的,這樣一來,等進攻不知火里的時候就能認出來,避免誤傷。”緒方再次問道。
“慶叔的臉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特征……”阿町輕嘆了口氣,“如果慶叔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特征,我早就告訴木下小姐他們,讓他們日后多多注意這個人了……”
“慶叔他五官普普通通,不大不小的眼睛、不大不小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身上也沒有什么胎記,沒有明顯的疤痕……”
“然后我也不會畫畫,畫不出慶叔的臉。”
“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阿町的臉上漸漸浮現苦澀。
“阿逸,你有什么主意嗎?能夠在進攻不知火里時,避免誤傷到慶叔的方法?”
“你讓我想想……”
……
……
江戶,不知火里,某地——
咚,咚,咚,咚……
斧頭劈砍樹木的聲音絡繹不絕。
一名名衣衫襤褸的男子正在這片樹林中作業著。
他們年齡不一,有的頭發都已經花白了,有的眉眼間則還殘留著稚氣。
唯一的相同點,大概就只是他們個個都臟兮兮的,而且身上的衣服也都破得都不能將其稱之為“衣服”了。
他們都是被拉來伐木、開荒的“垢”們。
自炎魔于前陣子下達了擴張村里的范圍的決定后,居住在“垢村”中的絕大部分“垢”都被拉去伐木、開荒,從早工作到晚,不知要工作到什么時候。
阿生便是其中的一位。
阿生五官平平無奇,臉上沾滿污垢,一雙小眼睛黯淡無光,感覺像是在看什么東西,但又像是什么也沒有在看。
他算是“垢”中較為年輕的一名,今年也才15歲,1年前才被貶為了“垢”。
阿生本為下忍,是某名被貶到“花屋”那去的某名“原女忍”所生的小孩。
“花屋”是絕大部分被貶為“垢”的“原女忍”們的最終歸處。
在淪為發泄工具的同時,也負責充當生育機器,為村里提供新鮮的血液。
“花屋”的“女垢”所生下來的小孩,都會被當成未來的忍者而從小培養。
阿生既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母親是誰。
自有記憶開始,他的每一天就是從日復一日的苦修中度過的。
然而——盡管不論是訓練強度,還是面對訓練的態度,阿生都并不輸給任何人。
可惜的是:他的天賦實在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