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振袖火事”中,許多可憐的游女因為被身上的華美服飾所妨礙、沒法靈活跑動而死于非命。
現在的吉原,是在“舊吉原”被“振袖火事”摧毀后,在日本堤上營建的“新吉原”。
因為在并不遙遠的過去,吉原就已經被火焰毀滅過一次,所以吉原的人們對待火的恐懼無以復加。
即使不用別人告知,瓜生也猜得出來吉原現在肯定已經亂成一團了,不論何地的人,此時都在往吉原外涌去。
“婆婆,多謝告知。你也快點逃命去吧。”
一臉嚴肅的瓜生叮囑了老奶奶一句后,將窗戶關上。
瓜生沒有去打包她的財物及貴重行禮。
而是拿起放在被褥旁的木刀后,直接朝房外沖去。
之所以只拿木刀,不拿其他的東西,原因也很見到——瓜生并不打算跟其他人一樣逃走。
她是四郎兵衛兵所的官差,一直常存于瓜生心中的正義感和責任感,讓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去支援現在肯定已經在為疏散吉原的百姓們或是在為滅火而努力著的同僚們。
因急著趕去著火地點的緣故,瓜生不打算浪費寶貴的時間去換衣服、穿襪子。
瓜生現在只穿著一套白色的浴衣,除了這套白色浴衣之外,身上沒有其余的布料。
雖然身為一個女孩子,只穿著一套白色浴衣就出門,顯得有些不太檢點,但瓜生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拎著木刀、迅速沖出房間,沿著走廊直奔房子的大門。
在距離房子的大門僅剩大概7步的距離時,瓜生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縮。
下一剎那,瓜生將雙足一頓,然后向后躍去。
瓜生剛跳開,一柄短槍便自上而下地穿透了她剛剛所站的地方的頂上的天花板,扎向瓜生剛剛所站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為瓜生剛才反應快,那瓜生已經被這柄忍刀給刺穿了。
向后跳開的瓜生,雙足剛一觸地,便聽到天花板上響起一道輕浮的聲音:
“哦?竟然能夠躲開啊,惠太郎,看來你的技術還有待加強啊,竟然讓一個女人躲開了你的刺擊。”
“很抱歉,我日后會加強鍛煉的、”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那桿短槍收了回去。
在這桿短槍收回天花板的上方后,那塊被這桿短槍給穿透了的天花板被搬開。
隨后足足4人從這天花板上躍下。
為首之人面帶輕浮的微笑。
望著這個帶著輕浮微笑的青年,瓜生的臉色猛地一變。
“嘿~~”“輕浮男”上下打量了瓜生數遍后,露出一抹猥瑣的笑,“我雖然常來吉原,也常聽到你的名號,但現在還是我第一次認真看你的臉呢。”
“仔細一看,你長得很好看呢,腳也小小的,很可愛。”
“你這張臉都夠你去當游女屋的頭牌了呢。”
瓜生沒有理會“輕浮男”剛才對她的這些贊美。
只默默地抬起手中的木刀,用雙手緊握。
“你們終于來了呢……”
“沒想到來的人竟是你極太郎啊……”
“嗯?”“輕浮男”——也就是極太郎挑了下眉,“‘終于’?你剛才的那句話,怎么聽起來像是早就知道我們會找上門一樣?”
“而且——你竟然認識我啊?”
瓜生的眼眶此時有些微微發紅。
“你還記得4年前被你屠戮的瓜生道場嗎?”
“瓜生道場嗎?”極太郎將這個詞匯含在嘴中咀嚼了一會后,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哦哦!我想起來了。”
“4年前,我的確有接過這個任務呢。”
“對這個任務,我還記得很清楚呢。”
“當時我收到的任務內容,是趕赴鐮倉地區的一座名為‘瓜生道場’的劍館,將其館主及其家人全部殺光。”
“我之所以對這任務記得很清楚,就是因為那次任務我并沒有完全成功。”
“事后清點尸體的時候,發現少了館主的那12歲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