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緒方開始集中注意力,將本就已是差不多全速前進的速度再稍稍提快了一些。
緒方現在只想快點回到他們棲身的旅店。
好驗證一下他剛才的那個大膽猜想對不對。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他們棲身的旅店,順著窗戶回到房間后,緒方便見到了齊聚一堂的琳等人。
以及正躺在榻榻米上的大叔。
大叔上半身的那沾滿鮮血的衣服已經被脫掉。
原本插著苦無的地方已經包上了厚厚的麻布。
雖然傷口處已漂亮地包好了麻布,但還是隱約見到有血從傷口那滲出來。
間宮坐在一旁,拿著個搗藥缽,像是在調配什么藥物。
阿町跪坐在大叔的腦袋邊上,認真地用毛巾擦著源源不斷從大叔的臉上滲出的汗珠。
在緒方背著瓜生、順著窗戶進到房間內后,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緒方的身上。
先是源一背著個沒見過的大叔回來,現在又輪到緒方背著個沒見過的女孩回來。
琳等人還沒來得及詢問緒方他背上的這個女孩是誰,瓜生便率先一臉焦急地沖躺在榻榻米上的大叔喊道:
“慶太郎大人!”
聽到瓜生的聲音,大叔將雙眼睜開一絲,朝緒方和瓜生所在的方向看過來。
一絲淡淡的笑意在大叔的臉上浮現。
“太好了……”大叔用虛弱的語氣說道,“小秀……你沒事……”
緒方放下背上的瓜生,任由瓜生撲到大叔的身旁,仔細查看大叔的現況。
而在將瓜生放下后,緒方默默地來到了阿町的身旁。
“阿町,這人……”
緒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阿町便一邊繼續給大叔擦著汗,一邊用帶著濃郁的急切、擔憂之色的情緒在內的語氣說道:
“阿逸,他就是慶叔!”
“……真的是他……”緒方喃喃道。
緒方偏轉過頭,認真打量著大叔——也就是慶太郎。
慶叔的臉色仍舊蒼白,五官因痛苦而擰在一起,為了減輕自己的痛苦,雙手攥緊著身下的床褥。
不論阿町怎么擦拭,慶叔臉上的那因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就是擦不完。
“你們沒去叫醫生過來嗎?”緒方朝旁邊的琳等人急聲問道。
“當然有叫。彌八和勝六郎他們兩個一早就去找醫生了。”琳回答道,“但是這個時間,所有的診所都關門了。”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醫生都能治刀劍創傷。”
“彌八和勝六郎剛才好不容易帶來了一個醫生。但那醫生并不會治療這種刀劍創傷,他只會治療普通的小病。”
“現在彌八和勝六郎仍舊在尋找會治刀劍創傷的醫生。”
“只不過不知他們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這樣的醫生。”
“我已經給他做了緊急的包扎,并簡單地治了下傷口。”這次換間宮發言,“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
“我現在調配一些能夠止痛的藥給他。”
“服了我這藥,能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醫生嗎……”緒方的臉色一沉。
現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診所都關門了,連醫生都找不到,更別說還要找來一個恰好會治刀劍創傷的醫生。
雖然間宮已經做過簡單的傷口處理,但間宮的這治療很明顯根本不夠,還是有血從慶叔的傷口中滲出,染紅包扎用的麻布。
——要去哪找能夠治療刀劍創傷的醫生?
緒方焦急地自問著。
這個問題剛在心中問出,一張人臉突然從緒方的腦海中蹦出。
隨著這張人臉在腦海中的出現,緒方的表情一呆。
然后下意識地低聲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