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不知火里,瞬太郎的住所——
瞬太郎本來已經打算先睡了。
今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為了抓住那個叛忍,在江戶折騰了好久。
然后又突然收聽到炎魔的死刑,匆匆忙忙趕回不知火里,接著又折騰了好久。
不僅身體感到疲倦,就連心也感到非常地疲倦。
而且他現在除了先睡覺、養足下精神和體力之外,也干不了其他的事情。
目前連炎魔到底是在何時、因什么而中毒都還沒有查清楚,沒有絲毫可供追查的線索,想找到毒殺炎魔的人,簡直天方夜譚。
瞬太郎本人也對毒藥這種東西一竅不通,連根據中毒者的樣貌來推斷是因何種毒藥致死,他都辦不到。
即使想協助調查,也無從幫起。
現在沒什么能做的事情,困意和倦意現在也緩緩涌了上來,所以瞬太郎打算今夜先好好休息一夜。
他本來是已經打算睡了。
但就在他將要解下背上的2把佩刀時,突然聽到房外傳來一聲讓瞬太郎不得不注意起來的“咚”的一聲響。
在聽到這道聲響后,瞬太郎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道聲響之所以能讓瞬太郎不得不注意起來,便是因為這道聲響對身經百戰的瞬太郎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是箭矢重重扎入木頭后,才會發出的聲響。
近乎是身體本能似的條件反射一般,瞬太郎拔出背上的一柄刀,然后迅速躲進房外的弓箭手絕對射不到的射擊死角里面。
在射擊死角內移動著。
來到房門旁后,瞬太郎沒有冒冒失失地直接沖出去,而是先將房門拉開一條縫隙,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瞬太郎的家,就像沙漠里面一棵孤零零的仙人掌一樣。
因喜歡住在安靜的地方的緣故,瞬太郎的家位于不知火里中一處較偏僻的地方,四周也沒有什么鄰居。
現在這個時間點,瞬太郎的家外面除了風、月光、黑暗之外,別無他物,別說弓箭手了,連道人影都沒有。
——已經走了嗎……
外面已感受不到半點人的氣息。
據瞬太郎猜測,那名弓箭手在對準他家放了一箭后,就迅速離開了。
瞬太郎將房門拉出一條可供他一人出入的縫隙,走到房外。
剛步出房外,瞬太郎便見著在他房門旁的那根木柱上插著一根已入木半寸許的箭矢。
箭矢的箭桿上綁著一個如成人拳頭般大的小布包。
既然能用箭矢直接射過來,那邊說明這小布包里面所裝著的東西絕對不重。
拔下箭矢,解開綁在其上的小布包后,瞬太郎瞅見里面只裝著2樣東西。
一封疊得四四方方的信,以及一截和服衣袖。
在看到這截衣袖時,瞬太郎的第一反應是好眼熟。
將其展開來細看后,瞬太郎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感到好眼熟。
在弄明白為什么會感到眼熟的同時,瞬太郎因驚懼而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
瞬太郎連忙收起這衣袖,然后把那封疊得整整齊齊的信鋪陳開,一目十行地看著上面的字句。
……
……
啪沙、啪沙、啪沙……
沒有任何閃避的理由,陰沉著臉的瞬太郎,踩著地上的枯枝與爛葉,左手拿著那截和服衣袖,右手抓著那封信,筆直地朝身前的黑暗走去。
瞬太郎現在正在不知火里西北方的某片既沒有名字,平常也沒有什么人會前來此地的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