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故事的女孩,是穿著白無垢向‘神木’許愿,愿望才應驗的……”
“我……沒有白無垢……也不知道向‘神木’許的愿能不能湊效呢……”
在道出這聲帶著幾分苦澀的低喃后,阿町面朝這棵大樹,鞠了兩次躬,然后雙膝跪倒在地。
在跪地的同時,雙手合十,雙目緊閉。
“‘神木’啊……請聽聽我的愿望吧。”
周圍一片寂靜,阿町輕柔的嗓音清晰地傳進了緒方的耳中。
“我第一次……認識那個人,是在那座名為‘蝶島’的島嶼上。”
“與他結識的契機,是我主動找上了他,邀請他和我組隊。”
“我之所以主動找他組隊,其實是想利用他。”
“因為我那時已經認出了他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劊子手一刀齋’,所以覺得和這么強的人組隊的話,對完成炎魔派給我的任務一定大有裨益。”
“我本來是只想單純地利用他的……”
“但是在不知不覺中,我卻開始對他有了好感。”
“在與他結識后沒多久,我就見到了他遍體鱗傷的模樣。”
“與妖僧的那場戰斗,讓他差點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傷痕累累的他……”
“之后我和他短暫地分別了一段時間。”
“可能真的是緣分使然吧,剛分別沒多久,便又在京都與他重逢。”
“在京都重逢后沒多久,他就被卷入了一個以毀滅京都為最終目的的陰謀之中。”
“他不得不和各路高手戰斗,最后再次弄得自己滿身是傷。”
“那是我第二次看到傷痕累累的他……”
“那段日子,是我最無助的時候……”
“我害怕著不知火里的追兵。”
“害怕自己也會被抓回去,然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是他對當時無助的我伸出了援手。”
“我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喜歡上了愿意對我伸出援手的他。”
“接著,我們又來到了江戶。”
“與不知火里決戰過后,他又變成了一個血人……”
“這是我……第三次看到傷痕累累的他。”
“當時,他說他要去應付瞬太郎時,我真的很想拉住他,讓他不要去。”
“瞬太郎很強,我不希望他去對抗那么強的敵人,然后又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
“光是從我和他結識開始算起,我就親眼目睹過3次他遍體鱗傷的模樣。”
“他雖然每次都活下來了,但下一次呢?”
“下一次他碰上更強的敵人后,還能繼續這么幸運地活下來嗎?”
“我很害怕……”
“害怕接下來的蝦夷地之行……”
“害怕他會不會在未來的哪一天就不那么幸運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下一個變得遍體鱗傷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神木’啊……”
阿町將頭垂得更低了一下。
整個身子像是縮在了一起。
像一個虔誠、卑微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