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夷地乃蠻荒煙瘴之地,請您留在江戶吧。”
松平定信和立花二人此時正在松平定信他的書房中。
此時此刻,松平定信正挑選著之后要在往返蝦夷地的路上看的書。
在昨日,松平定信就已經定下了出發的時間——在12月2號就乘船前往松前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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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立花的話音剛落時,松平定信剛好將一冊珍藏的《論語》從書架上拿下。
“立花。”
露出一抹淺笑的松平定信,一邊將手中的《論語》隨手放到一旁的榻榻米上,一邊朝立花問道。
“你該不會是自個舍不得繁華的江戶吧?”
“當然不是!”立花連忙否認道,“我只是單純地擔心老中大人您的安危而已!”
“老中大人您若是有了什么萬一,那……”
立花的話還沒說完,松平定信便連忙抬手示意立花不用再接著說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剛才只是在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希望我繼續留在江戶。”
“但蝦夷地將是我國未來的國防重點。”
“露西亞國必是我國未來的大患。”
“因此對蝦夷地的開發不容閃失。對‘紅月要塞’的進攻也同樣不容閃失。”
“我意已決。要親眼考察蝦夷地的詳情,并監督軍隊對‘紅月要塞’的進攻。”
“所以立花你就不用再勸了。”
聽到松平定信這么說,立花無奈地在心中長嘆了口氣。
類似的事情,在今年的春天也發生過。
松平定信一直都是一個喜歡用自己的雙眼來進行實地考察,然后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聽來制定計劃的人。
在今年春天,松平定信也是執意要親自動身前往紀伊,親自考察蝶島的詳情,并親眼瞧瞧食人鬼的模樣。
那個時候,立花也是費盡口水,勸松平定信留在江戶,不要四處亂跑。
然而他的舌頭怎么也拉不住松平定信的雙腿。
立花萬萬沒想到相同的事情、相同的一幕在今年冬天又上演了。
迅速收拾好了自己想帶走的書籍后,松平定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身形一頓,然后扭頭朝立花問道:
“對了,真島吾郎君今日仍舊沒來嗎?”
立花搖了搖頭。
收到立花的答復后,松平定信的眉頭微微蹙起:
“從‘御前試合’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真是讓我好等啊。”
松平定信所說的這句話中蘊藏著十分復雜的情緒。
即使是跟隨松平定信多年的立花,也沒能辨清松平定信剛才的那句話分別都有著哪些情感在里頭。
松平定信一直在等待著真島吾郎上門交出他的答復——是否愿意來做他的小姓。
但真島吾郎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在松平定信的眼前。
期間也有派人去真島吾郎工作的吉原四郎兵衛會所詢問——卻得知真島吾郎已經不在四郎兵衛會所工作了。
松平定信本還抱著一絲絲的期待,希望真島吾郎能突然出現——但這份期待很顯然已經落空了。
“……他會不會是忘了?”立花小心翼翼地提出一種可能,“老中大人,需不需要派出人手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