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此次和真島吾郎君那個大劍豪一同并肩作戰,抗擊山賊的故事,就足夠聊上很久。”
“如果石田那家伙現在還在江戶的話,就和他好好地暢聊一番!”
“水野,走咯!”
說罷,火坂抖擻精神,大步朝不遠處的那條官道走去。
水野緊隨其后。
在與火坂并肩同行,一同踏上官道后,水野不自覺地轉過頭,向西邊看去。
西邊——是那座被他們所救的村子所坐落的方位。
“水野,怎么了?看什么呢?”
“沒什么。”水野把視線收回來,“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水野忍不住展露出一抹苦笑。
“我們為了救那條村的村民們,浴血戰斗。”
“而那條村的村民們卻從頭至尾都在提防著我們,從沒徹底相信過我們啊。”
直到火坂他們離開后,都沒見著他們村子的年輕女性。
很顯然——村民們將他們村子的年輕女性都藏起來了。
雖說在他們離開時,有以村長為首的一眾村民們歡送他們,但水野用腳趾頭來猜都猜得出來——肯定有不少村民是巴不得他們趕緊走的。
水野的話音落下,火坂愣了愣。
隨后也像水野那樣露出苦笑。
“被提防著才是正常的啊。”
“不論世道如何,農民們一直都是弱勢的那一方。”
“打仗了,被征壯丁、搶錢糧。”
“和平了,也仍舊有著遭遇天災人禍而家破人亡的風險。”
“長年累月的‘被欺負’,早就讓他們學會了各種自保的方法咯。”
說到這,火坂突然露出自嘲的笑。
“嘛,我們這種人也沒資格說農民們是‘被欺負’的一方啦。”
“畢竟我們這些武士也在被欺負啊。”
“我們這些下級武士被上級武士欺負。”
“上級武士們被大名欺負。”
“大名們被幕府將軍欺負。”
“就算日后建立了個新的幕府,這種一級欺負一級的局面,恐怕也會持續千萬年也不變啊。”
“畢竟若是不讓大家一級欺負一級的話,是成立不了一個國家的啊。”
水野朝火坂投去驚訝的目光。
“雖然師傅您平常總是大大咧咧,說些很俗、很粗魯的話,但偶爾也會說些感覺像是那種大學者才會說的話呢……”
“別小瞧你師傅啊。”火坂咧嘴笑著,“我怎么說也是在寺子屋那里念過幾年書的人啊。”
……
……
距離錦野町有1里(4公里)遙的仙臺藩軍隊營地。
秋月剛騎著馬、領著他那十幾名親兵威風凜凜地回到自家軍營時,便有一道耳熟至極的聲音自他的身側響起:
“秋月!你回來得很及時啊!半澤的軍隊的行進速度比預期地要更快一些。”
“所以我們預計拔營地時間也更早一點。”
“你如果回來得再慢一點,說不定就耽誤了拔營的時間了。”
翻身下馬的秋月循聲望去:“這樣啊……那看來我回來得真的很及時嘛。”
正與秋月說話的人,是一名身高約在1米7左右,身子偏纖瘦的年輕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