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君,你知道神渡不凈齋嗎?”
“神渡不凈齋?”西野一臉茫然,“不知道。”
緒方早就料到了西野會一臉茫然地這般回答了,畢竟西野也是年輕一輩,不知曉這位已經銷聲匿跡了四十余年的劍豪,再正常不過了。整個寶生劍館也只有寶生館長還知道這號人物而已。
“他是位以前在奧羽地區小有名氣的劍豪。”
緒方緩緩說道。
“也算是個不得了的英杰,我覺得他的故事蠻適合改編成歌舞伎的。”
“哦?”西野二郎的眼中浮現出感興趣的光芒,“劍豪嗎……真島大人,能和我詳細說說這個人嗎?”
……
……
位于日本最北方的松前藩,在名義上,整片蝦夷地都是松前藩的土地。
當然,只不過是名義上而已。
實質上,松前藩僅僅只能控制蝦夷地南端的一小片土地,總石數也只有可憐的1萬石。
總體而言,是一個偏貧窮的小藩。
但這貧窮的小藩,近些年來卻越發地熱鬧——可是不是積極層面的熱鬧。
先是蝦夷越來越不安分。不久前的寬政元年(公元1789年),蝦夷們便在庫那西利美那西這一地爆發了叛亂。
位于日本最北方、毗鄰著蝦夷們的勢力范圍的松前藩,一直都有著監視蝦夷動向的義務在身。
蝦夷們爆發了大規模叛亂,松前藩自然是需要派兵平定。
然而在庫那西利美那西爆發的那場叛亂規模頗大,僅憑松前藩一藩之力已無力平定。
到頭來是得到幕府的幫助后,才終于平定了在庫那西利美那西起事的蝦夷們。
除了蝦夷變得不安分之外,位于大洋彼岸的露西亞國也同樣開始小動作不斷。
為了防范露西亞國,幕府不得不派出軍團駐扎在松前藩,監視、防范著露西亞國。
然后——在今天,又來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幕府的現任老中:松平定信在花去了近1個月的時間后,終于在今天蒞臨松前藩的首府松前城了。
……
……
寬政三年,1月1日,夜晚——
松前藩,松前城——
于去年春天,被松平定信委以重任,坐鎮北方、統率著駐扎在北方最前線的軍團的大將——稻森,此時穿著最正式的禮服,在某座寬敞的房間端坐著。
目前駐扎在北方的幕府軍共有5000人。
稻森將軍團的本陣設在了松前城。
而身為軍團總大將的稻森自然而然也長居于松前城中。
松平定信于今日下午抵達松前城時,稻森領著目前留守于城中的所有軍隊的高級將領,隨同著松前藩的藩主、大臣們一起出城迎接松平定信。
將松平定信迎進城中后過了幾個時辰,待天黑之后,稻森便在剛才突然收到了傳令:松平定信要現在見他。
收到這道傳令后,稻森立即放下了手頭上的所有事務,換上最正式的禮服,在專人的帶領下,抵達了這座房間。
此時此刻,松平定信尚未到來。
雖然房間內除了他之外沒有他人,但稻森卻仍舊把腰挺得直直的,將雙手放置在雙腿上,以最標準的跪坐姿勢坐著。
即使這樣子很累,他也絲毫沒有“趁著還沒人來,換個坐姿來放松下”的想法。
像塊石頭一樣,規規矩矩地端坐著,閉目養神。
終于——位于他前方側面的門被緩緩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