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坂,自上次一別后過了那么久,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嗎?”石田一邊這么問著,一邊再次給火坂的酒杯倒滿酒水。
“哼哼。”火坂笑著,“我可是遇見了很多很有趣的事情啊。”
“巧了。”石田跟著一起笑起來,“我也是。”
“先不說這個了。”火坂將杯中的酒水一口氣飲盡,然后環顧著四周,“石田,先和我講講你這房間是怎么回事吧,為什么這么多筆墨紙啊?”
剛才在進到這座石田和弘治所居住的旅店房間時,火坂就發現了——這座房間內有非常多的筆墨紙,鋪得到處都是。
聽到火坂的這疑問,石田嘿嘿一笑。
“沒什么,只是想試著寫一部凈琉璃文樂木偶劇而已。”
“凈琉璃木偶劇?”火坂的眉頭皺起。
凈琉璃木偶劇是什么玩意,火坂自然清楚。
簡單點來說,凈琉璃木偶劇是像歌舞伎那樣有著極大的受眾、廣受各個階級的人所喜愛的舞臺表演藝術。
不過凈琉璃木偶劇是操偶師們抱著半人高或等人高的木偶,在那進行表演、演出故事。
對凈琉璃木偶劇,火坂一直不怎么感冒。
因為火坂很討厭那些木偶。
看著那些樣貌制作得和人類別無二致的木偶,火坂就感覺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了。
火坂雖然自個對此并不感冒,但他卻知道石田這個人非常喜歡凈琉璃木偶劇。
“石田。”火坂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這人很喜歡凈琉璃木偶劇。怎么?因為非常喜歡,所以自個手癢,忍不住也想寫一部獨屬于自己的木偶劇嗎?”
“并不是這樣。”石田笑著搖了搖頭。
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后,石田換上稍微嚴肅些的面容。
“火坂,實不相瞞。”
“在帶著弘治前來前來江戶,讓弘治參加‘御前試合’見見世面時,我遇到了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石田用不急不緩的口吻將他是如何和他剛剛口中的“那個男人”相遇的故事道出。
從如何相遇,一路講到自己為了能多了解他,而費了一番力氣去探聽那個人的消息。
然后知道了那個人在吉原所做的事跡。
比如:為了奪回本就屬于四郎兵衛會所的功勞,而不惜與火付盜賊改針鋒相對,最后奇跡般的全身而退。
再比如:在御前試合的“文試”中獲得頭名,以及面對某個欲斬殺一位不慎弄臟他佩刀的旗本武士寸步不讓,然后再次奇跡般的全身而退。
火坂和水野在不知不覺間都聽得入迷了。
“真是一個不得了的豪杰啊!”火坂一拍大腿,“沒想到現在這世道竟還有這么多的豪杰!然后呢?那個豪杰之后怎么樣了?”
“那個豪杰之后突然就離開江戶了。”火坂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我有到他工作過的吉原詢問過。他因一些事情離開江戶了。”
“連吉原的四郎兵衛會所的人也不知道那人具體去哪了。”
“不過四郎兵衛會所的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了……”
“這樣啊……已經不在江戶了嘛……”火坂面露遺憾,“真是可惜啊,如果那個豪杰現在還在江戶的話,我真想去好好認識一下呢。”
“這樣的豪杰,不結交實在是可惜了。”
石田自己給自己的酒杯斟滿,然后再次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后,接著說道:
“如何?是個很有魅力的豪杰對吧?”
“嗯。”火坂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光聽你對他的描述,我都覺得熱血澎湃啊。”
“所以我迷上了他。”石田冷不丁地說道。
房間內瞬間寂靜了下來。
因為太過寂靜了,所以使氣氛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后,火坂才頭一歪:“……哈?”
剛才這句話如果是由其他男性來說,還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但這句話偏偏是由石田說出來的……
這就讓火坂和水野的心情變得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