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切普克,我就老實跟你說吧。”
烏里帕希換上嚴肅的口吻。
“我不知道該怎么治那些被白皮人的火槍給打傷的人。”
“我以前從沒治療過這種類型的傷勢。”
“該怎么把那些圓圓的玩意從體內取出,以及該給他們上什么藥,我完全不知道……”
靜靜地聽完烏里帕希的這番話后,切普克沉默了起來。
過了半晌,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并沒有怪罪烏里帕希連槍傷都不會治的打算。
烏里帕希倘若能治被火槍給打到的傷,切普克反而會感到很奇怪。
他們雖然知道火槍為何物,但此前從沒有遭受過火槍的侵襲。
“……切普克,我們要不要試著去向‘赫葉哲’的人求助?”烏里帕希輕聲道,“‘赫葉哲’的人有火槍,他們的醫生說不定知道該怎么治療被火槍打傷的人。”
烏里帕希的話剛說完,切普克便連忙搖了搖頭。
“不行。‘赫葉哲’離我們太遠了,遣人去請他們的醫生,即使是乘坐狗拉雪橇,也得花上好幾天的時間。”
“而且‘赫葉哲’的人所使用的火槍,也和那些白皮人所使用的火槍有很大的不同。”
“我覺得他們的醫生應該也不會治被那些白皮人的火槍所打傷的傷者……”
說到這,切普克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已經派人去和離我們較近、和我們奇拿村關系較好的村落那里請藥、請醫生了。”
“烏里帕希,你先繼續盡己所能地專心治療傷患吧。”
“其余的事,我來想辦法解決……”
“嗯。”烏里帕希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快步重返救治區。
而切普克也快步自原地離開。
還沒走遠多久,切普克便瞧見一名獨臂中年人朝他迎面走來。
“瑪納克爾。情況如何?”切普克問。
瑪納克爾算得上是切普克的左膀右臂之一。
昨天晚上戰斗結束后,切普克便派瑪納克爾去管理、安放那些死于昨夜的激斗中的村民們。
面對切普克拋來的這問題,瑪納克爾輕輕地點了點頭:
“尸體我都放在屋子里了。”
“足足放滿了4間屋子……”
說罷,瑪納克爾與切普克并肩同行。
“真是慘啊……”
瑪納克爾用悲愴的口吻唏噓著。
“為何我們總是遭受到這種無妄之災……”
“是啊……”切普克把頭垂得低低的,“為什么總有這樣的無妄之災降臨到我們的頭上……”
先是“失蹤事件”,現在又來一個“遭到白皮人的攻擊”。
之前的“失蹤事件”已經讓他們村子減少了大量的青壯男性。
而現在又進一步死傷了大量的村民……
“我們村子的年輕男人本來就已經很少了……”瑪納克爾苦笑著說道,“現在又死傷了一批……”
“少了這么多的男人……真不知道其他村子的人會怎么對待我們……”
在仍處于原始的部落制的阿伊努人中,人口就是一切。
基本上,青壯男性越多的部落,就越是富有和強大——反之亦然。
年輕男人稀少的村落,往往會被其他村落的人所欺負、瞧不起。
雖說他們奇拿村的不少女人有拿起弓箭,干起本該由男人來干的活——但女人的體力、力量,始終還是敵不過男人的。
“切普克,我算過了。”瑪納克爾接著道,“現在我們村子還活著的年紀在14歲到40歲的男人,僅剩41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