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副畫當作臨別禮物,也算是很有意義了。”
“只可惜畫中的我與他,都丑到認不出這原來是2個人。”
阿町之所以面露震驚,純粹只是因為被這副畫給丑到了。
而緒方面露震驚的原因,則要更復雜一些了。
除了是被這畫給丑到之外,也是因為——他發現這副畫非常地眼熟。
這種丑得不行的筆觸,他以前見過。
而且見過很多次。
一個人名不自覺地在緒方的腦海中浮現。
緒方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畫轉了過來,想看看紙的背后還有沒有畫。
紙的背后沒有畫。
但卻有一句話。
一句用緒方非常熟悉的日文寫成的話。
在這句話映入眼簾的下一瞬,緒方的瞳孔猛地一縮。
阿町也直接愣住了。
斯庫盧奇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真島先生,我覺得那個人和你一定有點因緣。”
“因為他和你所用的劍術是一樣的。”
斯庫盧奇用帶著幾分火熱之色在內的目光直盯著緒方。
“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的名字是……木下源一。”
畫的背面所寫的那句話是——木下源一贈予斯庫盧奇·多夫納爾。
自離開江戶、前往蝦夷地至今,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聽到這個名字了。
“在昨天晚上,我就認出了你所用的劍術,就是木下源一他的劍術——無我二刀流。”
斯庫盧奇緩緩道。
“我剛剛除了是真心想要和你這個能一個人連斬三十多名哥薩克人的劍客較量之外,其實也是想確認一下你所用的劍術是否真的是無我二刀流。”
“你所用的刃反、流轉、墊步,都與木下先生以前所用的別無二致。”
斯庫盧奇望向緒方的目光變得越發火熱了起來。
雖然有極力掩飾,但斯庫盧奇的語調中還是出現了幾分急切。
“可以告訴我你和木下先生是什么關系嗎?木下先生他現在怎么樣了嗎?他還活著嗎?”
斯庫盧奇像連珠炮一般,一口氣向緒方吐出了許多個問題。
面對斯庫盧奇所拋來的這一系列問題,緒方沒有立即回答。
因為他仍處于震驚之中。
在這遙遠的荒郊野嶺之中,偶遇到的一個哥薩克人,竟和木下源一有著十分深的因緣。
緒方怎么也想不到這種概率低到嚇人的事情,自己竟能碰上。
源一他曾到歐洲那里游歷過一段并不算短的時間,直到54歲才回國——這種事,緒方還是知道的。
按照斯庫盧奇所說——他是20年前邂逅了木下源一,然后被木下源一收養了3個月的時間。
20年前,源一也才44歲——時間剛好吻合,這個時期的源一的確是很有可能仍在歐洲的某處瞎晃。
源一的仇人,他碰到過不少。
源一“惹禍精”的屬性,緒方之前在江戶深刻地領教過了。
那副僅僅只是聽聞“木下源一有可能會在江戶”,一堆和木下源一有仇的人就云集江戶的“盛況”,給了緒方極深的印象。
在緒方的印象中,他所碰到的和木下源一扯得上關系,但卻和木下源一無仇的人,似乎就只有京都的風魔,已經葫蘆屋一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