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打傷的判斷與應急處理,是阿依贊這樣的老獵手的必備技能之一。
“謝謝。”松平定信沖阿依贊露出一抹笑意。
“來,老中大人。”這時,緒方將一條烤熱了的肉干遞給松平定信,“吃點東西吧。”
“謝謝。”松平定信接過緒方遞來的肉干。
在接過肉干后,松平定信長出了一口氣,然后幽幽地說道:
“真是世事難料。”
“我還以為天下這么大,余生應該是沒有機會再見到你了,沒想到僅過去了幾個月,就能在這冰天凍地的蝦夷地里與你重逢,而且還被你所救。”
“既然難得重逢——可以告訴我:當時的‘御前試合’武試,為何參加到一半,后續就不再參加了?”
“以及——在‘御前試合’結束后,為何不來見我,告訴我你的答復呢?”
語畢,松平定信補上一句:
“我當時……可是等了你很久啊。”
松平定信的這句話的話音剛落下,緒方和阿町他們倆的表情紛紛變得怪異起來。
緒方放了松平定信的鴿子——這件事,阿町自然是知曉的。
正因如此,阿町才會在剛才看見緒方將松平定信帶回山洞后,露出如此錯愕的表情。
緒方自然是不可能就這么老實交代,說自己當時忙著對付不知火里,所以把這事給忘了。
“內子她那住在老家的叔叔,和村里的一些村民產生了些許糾葛,然后被村里的一些人給打傷了。”緒方一本正經地說道,“內子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御前試合’固然重要,但遠沒有我的家人們重要。”
“因此在得知內子的叔叔在老家被人打傷后,我也顧不上什么‘御前試合’了,急急忙忙帶著內子回內子的老家處理她叔叔的事。”
“因為忙著處理內子叔叔的事,所以在一來二去之下,就將與你的約定給忘了。”
緒方的話音落下,坐在緒方身旁的阿町,強忍住朝身旁的緒方投去震驚、錯愕的目光的沖動。
緒方剛才的那番話,仔細一看——竟全是實話……
阿町的叔叔——慶叔的確是在他們的老家:不知火里,與“村民們”發生了糾葛,然后被打傷……
然后緒方之后也的確是忙著和阿町一起回他們的老家處理這些事情,而無暇再顧及“御前試合”……
安靜地聽完緒方的解釋后,松平定信追問道:
“原來如此……竟然是把與我的約定給忘了嗎……”松平定信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罷了……反正都是幾個月前的陳年舊事了。時間過去了這么久,我本也早就不在意這事了。”
“而且你現在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你忘記與我的約定的這檔事——就這么讓它過去吧。”
說罷,松平定信拿起緒方剛才遞給他的肉干,開始斯文地吃起來。
見松平定信表示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緒方也稍稍松了一口氣。他自然樂見松平定信不計前嫌,因為這樣一來,松平定信也好,他也罷,也都不用再為過往的事感到尷尬了。
“老中大人。”此時,換作緒方發問,“你為什么會在蝦夷地啊?這種地方,不太像是你這種身份的人會來的地方啊。”
松平定信瞥了不遠處的阿依贊和亞希利一眼,然后一邊啃著肉干,一邊緩緩說道:
“我之所以會在來蝦夷地,主要是為了考察。”
“你應該多多少少也聽聞過吧?露西亞國最近幾年不太安分,在蝦夷地弄出了不少的動作。”
“為了防范露西亞國,我決定以松前藩為核心,增強北方的建設。”
“我此次前來蝦夷地,就是為了親眼考察松前藩、蝦夷地的現況。好為之后的北方建設做準備。”
“我的目標,就是聯合所有愿意親近我們和人的阿伊努人,組建一條能夠阻止露西亞人南下的防線。”
“最近這些時日,我帶著人外出考察。結果就在今日下午,不慎遇到了暴風雪以及狼群的襲擊。”
“在與狼群激戰時,負責給我抬轎的人不慎踩到了雪檐,抬轎的人與我都掉下了雪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