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軍嗎……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算,他們現在的確是差不多行進到這個位置了。”松平定信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真是橋呢,竟然能夠在這里偶遇到生天目他們的部隊。”
松平定信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確認現在時間不算晚,以及今夜的天氣還算不錯后,松平定信將手中的書籍合上。
“立花,速速做好啟程的準備。”松平定信下令道,“既然難得偶遇上了,我們就去問個好吧。”
……
……
第一軍營地,主帥大營——
只穿著一套簡單白衣的生天目,正俯首處理著一堆的文書工作。
他身為有著3000兵力的第一軍統帥,每日要處理的工作都既多又復雜。月亮已高懸空中,其他人都差不多要去休息了,而生天目還有著不少的工作要處理。
在連續工作了不知多久后,感覺脖頸和肩膀都有些發酸的生天目,決定到營帳外吹吹風,放松一下一直因處理軍務而緊繃著的神經。
生天目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陣羽織,將其套上后,便大步朝營帳外走去。
雖說陣羽織的主要功能,是讓將領們看上去更帥、更酷,更方便將領們裝逼,但陣羽織還是有著一些御寒的功能在內的。
剛出營帳,生天目便瞬間感覺陣陣夜風撲面而來。
今夜的天氣真的非常不錯,不僅月亮高懸,夜風也相當柔和,既不猛烈也不寒冷,打在人的肌膚上,令人感到格外舒服。
生天目所住的主帥大帳建在一處高坡上,出了營帳、站在高坡上向下俯視,能將他們第一軍的大半營地收入眼底。
營地內,旌旗林立,一面接一面繡著不同家紋的軍旗在今夜這柔夜風的吹拂下翻動。
看著映入眼簾的這一面面軍旗,生天目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后面帶些許憂愁之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口吻低聲感慨道:
“武備廢弛啊……”
生天目所統率的第一軍,是以他們仙臺藩的部隊為主、與其余的大量藩國的部隊拼湊而成的3000大軍。
截至目前,生天目接管、統率第一軍已經有些時日。除他們仙臺藩之外的第一軍其他藩國的部隊的模樣、表現,生天目早已是盡收眼底。
讓生天目來評價第一軍中除他們仙臺藩之外的其余藩國的部隊的話,那就是——慘不忍睹……
極個別富庶些的藩國,比如:米澤藩、盛岡藩,他們的武士倒還好一些,他們部隊中的部分武士還算有個武士樣。
至于那些不怎么富庶的藩國,比如黑石藩、米澤新田藩,他們的武士除了腰間佩著刀之外,就再無半點武士之風了。光看他們的動作,便能看出他們是那種平日里疏于鍛煉……或者是根本就沒有鍛煉的人。
這樣的武士,根本沒有辦法打什么硬仗,只能放在軍中,壯壯聲勢。
據生天目的觀察,他們第一軍的3000人,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是這種只能放在軍陣中壯壯聲勢的士兵……若讓他們去打硬仗,恐怕連敵人都還沒有見到,他們就潰散了。
生天目自知他們日本現在承平日久,各個藩國都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武備廢弛,所以在接管第一軍之前,生天目就已經做好了“看到很多沒有武士樣的武士”的心理準備。
不過——所說是早有心理準備,但在親眼看到如此大量的墮落、腐朽的武士后,生天目還是被小小地驚了一下,并為此感到憂愁。
在看到如此多數量的“墮落武士”后,除了感到震驚之外,生天目也感到些許的慶幸。
慶幸著——在他們的這一萬大軍中占主體的幕府軍、會津軍、仙臺軍這三支部隊的武士們仍留有著些許戰國遺風。
雖然生天目一直看會津藩不順眼,視會津為對手,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會津的武士們非常厲害,是那種一看就知能拉上戰場打仗的武士。
就在生天目仍沉浸于對武備廢弛的感慨中時,一名侍大將突然面帶慌張地急急忙忙朝生天目這兒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