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起事來一向雷厲風行的生天目,沒有跟大家進行任何寒暄,或講太多開場白,直接開門見山。
被生天目點名后,最上應和了一句“是”后,緩緩跟現場眾人訴說他剛剛于塔克塔村中發現的驚人變故。
……
……
“……我仔細檢查了一番每個人的尸體。”
“幾乎所有的尸體都是臉部、喉部等鎧甲防護不到的要害受創,基本上每個人都是一擊斃命。”
“從傷口的形狀來看,這些傷口都是用武士刀砍出的,蝦夷的那些山刀根本就砍不出這樣的傷口。”
“同時,從手法和傷口形狀來看,將那些士兵悉數斬殺的……可能只有一人。”
“所以我認為——將那些士兵系數斬殺的人,極有可能是一名劍術極高的人。”
最上用盡量簡短的語句將自己剛剛在塔克塔村中的發現逐一吐出。
在最上的話音落下后,幾乎所有人都是臉色沉重。
于現在這種承平日久的環境下,目前主帥大帳中的諸位將領,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極好的身手。
但即使自身沒有極好的身手,他們也知道在與身著鎧甲的對手對決時,精準命中對方的面部、喉部等鎧甲防護不到的部位有多么困難。
如果真如最上剛剛所猜測的那樣——這30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是被一個人所擊潰的……那這人的劍術水平之高,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
突然,某人發言了。
而發言之人,是“仙州七本槍”之一的天道薰。
和秋月這種看上去就很像武士的人不同,天道是那種看上去……特別不好惹的人。
天道留著有些凌亂的月代頭,剃得光光的頭頂有一道從額頭劃到后腦勺的長長刀疤,看上去就像有條蜈蚣趴在其頭頂一樣,看上去分外恐怖。
過于細長、像極了狐貍的眼睛的雙眼。
明明是名武將,皮膚卻異常地白皙,給人一種若是陽光照在他皮膚上說不定能反光的感覺。
在天道發言后,所有人紛紛將目光集中在天道身上。
天道似乎很享受這種所有人都靜待他發言的感覺,將嘴角咧到都快碰到耳根后,繼續說:
“所以——是有一個劍術水平極高的武士將那些士兵都給殺了嗎?”
“不一定是我們和人。”最上輕聲應答道,“也有可能是學了我們和人的劍術、使用我們和人的武士刀的蝦夷。出現了會用我們日本劍術的蝦夷——這不是什么稀奇事。”
“嘎嘎嘎嘎嘎嘎。”
天道發出一連串他那標志性的鴨子笑后,朝最上投去戲謔的目光。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其實那些士兵不是被武士刀所殺,而是被蝦夷的山刀所殺,而將那些士兵殺了的也不止一人,而是一大群人。”
“你是覺得我是那種連傷口是被武士刀所傷,還是被蝦夷山刀所傷,以及殺人者數量大致有多少都分不清的人嗎?”最上的臉上浮現慍色。
天道聳聳肩:“我只是發表一下合理的懷疑而已。”
最上和天道剛才的這番對話令營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如繃緊的弓弦。
但就在這時,秋月突然發言了:
“……我比較好奇那個‘神秘劍客’為何要把我們的士兵都給殺了呢。”
“那個‘神秘劍客’是被蝦夷們請來增援那個塔克塔村,或是為塔克塔村的村民們報仇的嗎?”
“還是說那個‘神秘劍客’只是偶然路過那個地方,然后因為某些原因而把我們的士兵都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