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稻森一邊掃視著身前眾將,一邊用斬釘截鐵的口吻說道。
“就于明日之內,攻破這座蠻夷的城塞!”
“不惜一切代價!”
稻森的這句話,將每個字詞摳下來,仿佛都能在地上砸一個大坑。
營中眾將都因稻森這句斬釘截鐵的話而心中一凜。
稻森的話音才剛落下,一名“幕府嫡系”出身的老將便立即朗聲道:
“稻森大人!出動第二軍吧!”
“第一軍也好,第三軍也罷,經歷了連日的苦戰。都早已疲憊不堪。”
“而我們第二軍的5000人,直到目前仍保持無傷的狀態,體力充沛。”
“從最近幾日的戰況來看,不難判斷出——那幫蠻夷現在也唐揚因連日的苦戰而疲敝。可戰之兵銳減。”
“用我們無傷的第二軍來對付現在已疲敝、戰士數量也銳減的蠻夷們,定能一戰而勝!”
這名老將的話,立即讓在場的不少第一軍、第三軍的將領們面露不滿。
不過——他們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呢,一道無悲無息的平靜男聲,便毫不客氣地駁斥了這名老將的話。
“出動第二軍?出動第二軍也沒有辦法保證能在明日一日之內攻下城塞吧?”
這道男聲剛響起,立即無人敢再出聲。
因為說話之人——是坐在稻森身旁的松平定信。
松平定信對兵法并不算多么了解,一直將“由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句話奉為圭臬的松平定信,在這些天里極少在軍議里說話,極少干預稻森他們的指揮。
但沒有一名將領敢真的把松平定信當成吉祥物——畢竟松平定信如果愿意的話,可以直接對稻森呼來喝去,而稻森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畢竟稻森本就是被松平定信一手提拔上來的,給他多少個膽子,都不會有那個勇氣與松平定信對著干。
突然出聲的松平定信,立即將軍營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過來。
僅身著布衣、不穿戴鎧甲的松平定信,將雙手搭放在雙腿上,接著緩緩說道:
“仗現在打到這個份上,我們必須得承認——那幫蠻夷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有本事。”
“因為蠻夷現在疲敝、可戰之兵減少就輕視他們,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即使出動至今無傷的第二軍,也不能保證絕對能在明日一天之內攻下城塞。”
“那……”這時,某名年輕將領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說道,“我們放緩時限如何?改為在兩日之內攻陷城塞……”
“也不行。”松平定信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現在沒有那個充裕的時間了。”
說到這,松平定信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稻森。
“稻森君。把我們現在的輜重情況說出來吧。”
“……是。”稻森鄭重地點了點頭,“諸位。我軍現在的輜重儲備,可不足夠讓我們再有任何的余裕來慢慢攻略這座城塞了。”
“稻森大人,輜重怎么了?”某名將領急聲道。
軍隊的輜重儲備——這種絕頂機密,只有稻森、松平定信、以及極少數的將領知道詳情。
絕大部分的將領,都并不知曉軍隊的輜重儲備如何了。
“我國剛從‘天明饑饉’的傷痛中走出。”稻森緩緩道,“全國上下的糧草儲備,本就不多。”
“所以能調來供應給我1萬大軍戰斗的糧草極其有限。”
“我今日下午已經得到了我軍現在的糧草儲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