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將真田幸村曾經發出過的大吼,稍作了修改,于200年后的現在,再次吼出。
同樣是在對著豎著“三葉葵”軍旗的德川大軍發出大吼。
但不同的是二人發出這大吼時,真田幸村是在撤退,而緒方則是在沖擊幕府軍本陣。
緒方的這句用盡全力吼出的話,傳到了本陣,如銳利的針扎進稻森等人的耳中。
緒方的這句話,對他們是赤裸裸的嘲諷。對重視榮譽的武士們的最尖銳的嘲諷。
不少將領的臉色直接變為了豬肝色。
稻森臉上的神情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但他還是靠緊咬嘴唇的肉,強忍住心中的憤怒與不甘,朝身旁眾將喊道:
“不需理會賊人的狂言!誰也不許停下腳步!”
稻森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宛如賭紅了眼的賭徒
他現在就是在賭賭是緒方等人的體力耗盡,還是他們率先崩潰。
賭注,就是這支大軍,以及這場紅月要塞攻防戰的勝敗。
……
……
緒方本人并沒有想到他的這聲大吼,不僅傳到了幕府軍的本陣,也傳進了……還未跑遠的松平定信的耳中。
雖然因距離的緣故,這道大吼傳進松平定信的耳中時,聲響已極小。
但松平定信還是清楚地聽到了……緒方逸勢的音色,與他記憶中某人的音色極像……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松平定信的瞳孔在這記大吼傳入他耳中的下一瞬而猛地一縮。
正騎馬倉皇逃離的他,扭頭看向身后的戰場。
他臉上的神色、眼瞳中的情緒,相當復雜。
有不解,有震驚,有遺憾,有……痛苦……
最終,這種種情緒混合成了一道留在松平定信臉上的極其復雜的色彩。
松平定信笑了。
他微微翹起的嘴角,展露出一抹苦笑。
正苦笑著的他,長出了一口氣。
就像是心中放下了什么執念了一般。
……
……
見那面帥旗并沒有因為他的這聲嘲諷力度拉滿的大吼而變緩半分后,平常很少講臟話的緒方,十分難得地在心中罵了句“媽的”。
戰斗仍舊是你追我趕的貓抓老鼠,沒有任何變化。
現在的戰場已經是一片混亂,試圖反抗的士兵,潰逃的士兵,你擠我、我擠你,亂成了一鍋粥。
幕府軍這邊仍舊有著有秩序的抵抗,讓緒方他們無法順利地突進。
但就在這時,緒方陡然發現那面標志著本陣的帥旗慢下來了!
緒方一開始還因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而用力眨了眨眼睛,卻發現自己并沒有看錯帥旗后移的速度真的變慢了。
緒方不知道這帥旗為什么會變慢,但卻知道:這將是他攻破幕府軍本陣的最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