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高,同時也長得壯,即使穿著衣服,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衣服下那一塊塊雄壯的肌肉。
只有一個眼眶有眼珠,另一個眼眶里什么也沒有的駭人模樣,也令他的面容平添了不少兇惡。
模樣如此恐怖的人,僅僅只是往甲板上一站,就讓偷渡船的某幾名護衛的雙手、雙腿打顫。
三郎現在已是汗如雨下。
他們全船上下的護衛,總計只有8人。
而現在光是登上他們的艦船甲板的,就有18人。
而據蟻通剛剛所說,他統計有63名部下,雙方的人數差,可謂是天差地別。
更何況,雙方的戰斗人員的質量,也是肉眼可見的差距巨大。
偷渡船上的那8名護衛,之前都是無地可去、無事可做、四處游蕩的浪人。
在這個承平日久的和平年代里,武士們普遍沒有實戰經驗。
這8名護衛無一例外都是只揮過木劍的武士,沒有任何用真劍與人戰斗的經驗。
至于蟻通等人……他們身為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謀生的亡命徒,光是鮮血,就見得遠比偷渡船的這些守衛要多了。
肉眼可見的懸殊戰力差,讓這些守衛提不起半點反抗的斗志與決心。
“三郎大人……”一名站在三郎的守衛小聲地說,“不如……我們就依他們所說的做吧……反正就只是一幫偷渡客而已……就讓他們隨便帶走幾個女人吧……”
這名護衛的話音剛落下,另外幾名護衛也紛紛朝三郎投去恐慌的目光。
聽到蟻通剛才說他們只為劫“賣得出去的女人”,不為其他時,偷渡船眾人立即反應過來,這伙海賊是那種專門從事人口販賣的海賊。
此時正垂著腦袋的三郎他……現在已是糾結到極致。
身為偷渡商,職業道德告訴他:他應該保護這些花了錢來請他們幫忙偷渡的客人們。
但他的求生欲和理性則是跟他說:絕不能和這伙海賊硬拼,要乖乖地按照他們所說的做,這樣說不定便能活命。
兩種截然相反的想法,在三郎的腦海中糾纏、扭打。
最終是理性和求生欲,戰勝了職業道德。
若是與這幫海賊硬碰硬,恐怕取了三郎腦袋的,極有可能不會是那幫海賊,而是他們船上的這幫護衛們。
這幫護衛只不過是伙為了混口飯吃,而到他們麾下工作的“原浪人”。
若是讓這幫僅僅只是為了混口飯吃的家伙去與這伙海賊以死相拼,三郎敢斷定這幫“原浪人”肯定不會聽他的命令,并且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先把三郎給殺了,然后再跟這幫海賊賠著笑臉說“剛剛這人發瘋了,我們完全沒想過要違抗你們”。
在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后,三郎沉聲道: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讓船艙內的其余人出來……”
見三郎服軟了,蟻通發出快意的笑:
“獨眼!跟著這老家伙!幫這老家伙一起將船上的其余人趕到甲板上來!如果有誰不從,就稍微給他們一點苦頭吃吃!”
獨眼獰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朝三郎大吼道:“老家伙!帶路吧!其余的偷渡客都藏在哪?”
臉色已呈一片死灰色的三郎緩緩轉過身,準備帶獨眼去偷渡客們所住的船艙。
阿筑在登上甲板后,就拉上了黑袍的兜帽,將她的整個小腦袋給罩住,有了這件黑袍的遮蔽,讓蟻通他們都沒有發現現在甲板上就有著一個他心心念叨著的“優質商品”。
還正處于一個孩子的年紀的阿筑,現在正一臉無助、恐慌的左顧右盼。
面對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阿筑現在已徹底慌了神。
不如……逃吧……?
阿筑的心中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但這樣的念頭剛自阿筑的腦海中冒出,便被她自個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