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曾大言不慚地表示要讓這樣的大劍豪見識劍術的厲害,他便感覺羞愧難當。
而在感到慶幸、羞愧過后,一色慢慢覺得不解起來。
這么厲害的大劍豪,不論去哪,應該都會被奉為座上賓才對啊……
肯定有一堆劍館爭著要請他來做他們劍館的食客。
某些大勢力的藩國,肯定也很樂意請這么厲害的武士來他們的藩國做官。
有這樣的身手,鐵定是不愁吃喝才對……為何會出現在這小小的偷渡船上……
而且……如此厲害的大劍豪,為何要說出“劍術已該被淘汰”這種話……
擁有這種造詣的大劍豪……不應該是極度熱愛著劍術才對嗎……
一色用力咬著下嘴唇,為這些問題而感到不解著。
“那個……你還好嗎?”
突然,一色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略有些陌生的女聲。
一色連忙循聲轉過頭去,隨后便看到了阿筑的那張帶有著她這個年紀特有的稚氣的面容。
“你是受傷了嗎?”現在正站在一色旁邊的阿筑接著問。
聽到阿筑的這個問題,一色愣了下,隨后趕忙朝身下一看他現在仍維持著剛剛因震驚而以鴨子坐的方式癱坐在地的姿勢。
自覺自己的這癱坐在地的動作略有些丟人的阿筑,微紅著臉,迅速站起身。
“我沒事。只是剛剛不慎摔倒了而已。”一色隨意地扯了個慌。
“你的柔韌性真好啊。”阿筑由衷地夸贊道,“我記得曾經有誰跟我說過因為男性和女性的骨骼不一樣,所以你剛才的那個動作,男性是很難做出來的。”
阿筑所說的“這個動作”,指的正是一色剛才的鴨子坐。
“啊、嗯……是呀。”一色含糊道,“我自小時候起,柔韌性就比同齡人要好。”
隨口將阿筑剛才的那句稱贊給糊弄過去后,一色再次仰起頭,看向不遠處不斷傳來嘈雜聲響的海賊船。
“……我要去船上支援真島吾郎。”一色沉聲道。
“欸?”阿筑錯愕道,“可是……剛才五郎先生說:要我們守住這條船啊……”
因為在日語中,“吾郎”和“五郎”同音,所以即使二人對緒方的稱呼完全不同,但還是能夠無障礙地溝通。
“如果剛才那個丑男人沒有夸大他們船上的船員數量的話,那么這艘海賊船上還有起碼40多號人。”
一色正色道。
“他能夠一個打十幾個,難不成還能一個打四十幾個?”
“他又不是‘劊子手一刀齋’,能夠以一當百,一個打上百個。”
“就算真島吾郎他能打贏,肯定也不會贏得太輕松。”
“我要上去支援他。”
用不容置疑、反駁的口吻這般宣告過后,一色開始左顧右盼著,尋找著能夠登上這艘海賊船的方法。
一色沒有那么靈敏的身手,可以像緒方那樣靠著一柄插在船壁上的脅差,就能登上船舷。
“龍馬!”這時,直周的聲音響起,“你不能上去!上面現在肯定很危險!要上去也是我上去!”
一色剛才的那通發言,就站在不遠處的直周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在得知一色竟然打算登上那艘海賊船去支援緒方后,直周不假思索地對其進行大聲駁斥。
但對于自家爺爺的駁斥,一色充耳不聞。
就在一色認真尋找著能夠登上那艘海賊船的方法時異變徒生。
“啊啊啊啊啊啊!”
海賊船上,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一色、阿筑等人連忙仰頭朝海賊船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