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文顯甩去刀身上附著的鮮血,收刀歸鞘后,那張紋著‘東照大權現’的人皮才掉落在地。”
不得不說,這個寬鼻子頗有說書的天賦,這簡短的故事被他講得繪聲繪色的,連牧村都聽得有些入迷了。
“用拔刀術將一個人后脖頸的皮給削下來……”牧村的眼中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錯愕。
他雖對拔刀術沒什么研究,但也知道以站立的姿態,用拔刀術去將一個跪在地上的人的后脖頸的皮給削下來有多難。
“順便一提,我剛才所說的這些,可沒有一絲杜撰。”寬鼻子補充道,“我認識一個在刑場工作的人,文顯在給這個在后脖頸紋有東照大權現的家伙行刑之前,我那朋友剛好在場,都是就于數日前發生的真人真事。”
“那妖刀·遮那是怎么回事?”牧村追問。
“哦哦,這是我們剛才在聊文顯時,順便聊到的山田淺右衛門家族代代相傳的刀。”
“妖刀·遮那,是山田淺右衛門家族代代相傳的家寶。”
說到這,寬鼻子又喝了幾口酒,潤了潤嗓子。
“遮那的全名是‘毗盧遮那’。”
“毗盧遮那是上一代山田淺右衛門家主:六代目當家山田淺右衛門吉恒的佩刀。”
“相傳這刀是用特殊的鋼與特殊的煉刀手法所鑄成的寶刀。無堅不摧。”
“吉恒在給人行刑時,一直都是用著這柄寶刀。”
“聽說直到吉恒逝去為止,他用毗盧遮那至少送了上千人進入黃泉。”
“在吉恒逝去后,他留下家訓:要始終將毗盧遮那傳給山田淺右衛門家中最優秀的子弟。”
“毗盧遮那現在就傳到了現任的七代目當家:文顯的手里。”
“不過文顯不像他父親吉恒那樣,給誰行刑都用毗盧遮那,只在給武士行刑時,他才拿出這柄寶刀,給平民行刑時就用著普通的刀。”
“相傳這柄目前只傳了2代的刀,已經殺了數千人。”
“因為這柄刀所沐浴過的鮮血實在太多了,所以漸漸的大家都稱這柄刀是邪劍、妖刀。”
“還有甚者說:只有同樣殺孽深重的人才能駕馭毗盧遮那,否則一般人根本用不來這刀,只會被這刀的邪氣給侵蝕。”
牧村對神呀、鬼呀的,一向是敬謝不敏,所以自動忽略了寬鼻子后面的這句什么“被刀的邪氣給侵蝕”的荒謬說法。
“原來如此……”牧村點點頭,“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么要將這柄刀命名為‘毗盧遮那’啊?毗盧遮那不是佛教密宗里大日如來的名字嗎?將一柄專門用來給人行刑的刀命名為‘大日如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啊。”
“這我就不知了。”寬鼻子聳聳肩,“這就得問問鑄造這柄刀的六代目山田淺右衛門當家了。但現在即使想問也問不了了,山田淺右衛門的六代目當家早死了。”
“說到山田淺右衛門”這時,坐在寬鼻子對面的高個子突然道,“最近山田淺右衛門所出產的人膽丸的質量似乎高了好多呢。”
“我有個蠻有錢的朋友,他妻子得了肺病,必須得定期服用人膽丸來續命。”
“他昨天就有跟我說:山田淺右衛門家族最近所產出的人膽丸質量都非常不錯,他妻子最近的氣色變得好了不少。”
“嗐。”寬鼻子發出嗤笑,“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人膽丸并沒有那么好用。”
“我不否認他們的人膽丸在治療肺病上所起的作用。”
“但人膽丸的藥效只對小部分人起效,絕大多數人吃了后根本沒用,甚至還有人吃了人膽丸后,肺病沒治好,反倒得了新的病。”
“話不能這么說。”高個子面露不忿,“若沒人膽丸,我那朋友的妻子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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