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和阿町十分準時地在與左右田衛門約定好的暮六時回到了七草屋的門前。
至于阿筑——近一整個白天都在陪著緒方和阿町在大坂四處閑逛而略感勞累的她,在緒方他們倆準備返回七草屋時,就與他們分道揚鑣,獨自返回他們所住的旅店休息去了
在回到七草屋,依左右田衛門今早所言地將他給予給二人的牌子展示給看門的人看后,看門的人立即帶著二人進到七草屋,直奔七草屋的二樓,將二人領進了二樓的一座房間里。
那是一座極簡樸的房間。
房間里幾乎什么家具都沒有,就只有幾張坐墊而已。
這座極簡樸的房間里,只有一個濃眉大眼的大漢,抱著打刀和脅差坐在房間的中央。
這大漢看見緒方和阿町,立即站起身,十分熱情地向二人打著招呼。
“哦哦!想必二位就是老板今日下午跟我說的那對負責臨時頂替池田和阿桐的夫妻吧!”
“初次見面!我是柴田又近!是池田那小子和阿桐私奔后,初光小姐僅剩下來的那一位護衛!請多多指教!”
據這大漢的自我介紹,他應該便是初光原先的那2名護衛中的其中一個……或者說是僅剩下來的那一個。
在另一個護衛:池田和初光的助手:阿桐私奔后,現在僅剩他一人陪伴在初光的身邊。
“初次見面,在下真島吾郎。”
“我是真島町。請多多指教。”
緒方對柴田的初印象很好,他對這種熱情開朗的人,一向很有好感。
全葫蘆屋上下,與緒方關系最好,同時也是緒方最喜歡的人,便是牧村——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牧村恰好是緒方很喜歡的那種熱情開朗的人。
在相互做好自我介紹后,緒方開始仔細打量自己腳下的這座房間:“……柴田君,這里是……初光小姐的房間?”
緒方記得今天早上,左右田衛門明明跟他說的是——在向看門的人展示牌子后,看門的人便會帶他們去初光的房間。
這座除了坐墊之外啥也沒有的房間……老實說,讓緒方很難相信這是現在的一位當紅明星的房間。
緒方的這句問話剛落下,柴田便用力地點了點頭:“這里的確是初光小姐的房間,不過不是她住的房間,而是她練琴用的房間。”
“她平常就在這座房間里練琴。因為只是拿來練琴的房間而已,所以布置地相當簡樸。”
緒方:“原來是這樣……”
“你們先坐吧。”柴田朝二人做出了“請”的手勢,“初光小姐現在正化妝,要等一會才會來,先坐著休息一會吧。”
緒方和阿町各拿過一張坐墊坐下。
3個人一直不講話,也蠻尷尬的,所以為了不讓氣氛變尷尬,阿町剛坐到坐墊上,便立即朝柴田問道:
“話說回來——柴田君,初光小姐的這名字是她的花名,還是她的本名啊?”
“嗯……關于這一點,我也不知道。”柴田苦笑著搖了搖頭,:“初光小姐從沒告訴過我她的這名字是本名還是花名。”
“不過我猜這名字多半是花名吧。”
“初光這名字不太像是本名,藝者給自己取花名本就挺普遍的。”
在阿町起了個頭后,他們3人便在這不大不小的房間里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
柴田沒有問緒方為什么要一直戴著斗笠和面巾——大概是因為左右田衛門今天已經跟柴田講過緒方為什么要戴著斗笠和面巾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時間如川流般永不停息地流淌。
剛才還只是灰色的天空,僅轉眼之間就變為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