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無數疑問在三浦的腦海中掠過。
為什么這倆人會在這?這倆人不是在街上賣牙粉的嗎,為何突然搖身一變,變成初光小姐的助手和護衛了?2個月前初次見到初光小姐時,初光小姐的護衛和助手明明不是這倆人啊……
疑問雖多,但三浦很快便給這些疑問給逐一腦補出了解釋:
初光原有的助手和護衛大概已經辭職不干了吧,于是這對夫妻便應征補上了助手和護衛的空缺,平常閑得沒事的時候,就上街賣賣牙粉,補貼下家用。
自己腦補出的這理由,沒有任何漏洞或不合理之處,這讓三浦不由得因自我滿意而露出了微笑。
“不好意思。”在三浦的神情剛好從呆愣恢復正常時,初光將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然后朝三浦等人躬身、細聲道,“讓你們久等了。”
“啊哈哈哈。”三浦將視線從緒方和阿町的身上收回來,朝初光擺著手,“初光小姐您來得很及時啊!才沒有讓我們久等呢!快進來吧!快進來吧!”
……
……
見到三浦后,緒方覺得很訝異。
為大坂竟如此之小而感到訝異……
昨日搭訕阿町的家伙,今日竟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概率如此之低,竟還真讓緒方給碰上了。
不過訝異歸訝異,緒方很快便收起了心中的這股訝異之情。
他今夜只想平平靜靜地完成左右田衛門交給他的任務。
所以他只希望——三浦別做出什么讓他的這份期望落空的事。
在跟著初光進到房間里后,初光便跪坐在房間的一角,面帶能讓人想起春日里的風的微笑,向宴席上的眾人說著一些“感謝大家請我赴宴”之類的開場白、客套話。
待說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后,初光的表演正式開始了。
規規矩矩地跪坐在初光側后方的阿町,在初光朗聲表示自己要開始演出后,就十分醒目地將懷里一直抱著的三味線遞給她。
同樣是捧著三味線,有些人的動作像是正在把弄玩具的大猩猩,而有些人的模樣,則能讓人聯想到天上的仙女。
初光便屬于后者。
以極優雅的姿勢抱起阿町遞來的三味線后,初光以左手按弦,右手握持撥片,開始緩緩撥弄琴弦。
初光的琴聲,宛如一顆顆四處游動、磕碰的晶瑩圓潤的珠子。
又如一道道清澈的溪流、一陣陣暖陽的風、一片片隨風起舞的落葉……
緒方不懂音樂,但他也本能地聽得出——初光的演奏技藝很高。
即使是對音樂一竅不通且興致缺缺的緒方,此時也不禁對初光的琴聲入迷了。
原本有些吵鬧鬧的宴席,此時也早已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專心聆聽著初光的演奏。
初光所演奏的第一首樂曲并不長,所以僅轉眼的功夫,一曲落下。
“好!”三浦率先用力地鼓掌叫好,“不愧是初光小姐!這份技藝,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啊!”
在三浦率先鼓掌后,宴席上的其余人也紛紛跟進,跟著一塊鼓掌、叫好。
與柴田一同坐于初光身后的緒方,也差點下意識地鼓掌,但剛將雙手抬起,才猛地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初光的護衛,所以趕忙將剛剛抬起的雙手又放回到雙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