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自己也沒注意,就這么直接喝的,若是他一會兒……
蘇錦繡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臉紅地跟火燒云似的。
他們村子離縣里差不多有三十里地,其實這也不算是遠了。
牛車的速度慢,不過穩,所以坐著不會太難受。
等到了縣城,太陽也出來了,而且城門也開了。
進縣城是需要付錢的。
進城一個人兩文錢,若是牛車要進去,則是要掏四文錢的。
這份兒錢,蘇錦繡很痛快地就給了。
柳承恩正在摸錢袋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實在是沒記起來還要付進城費,所以才慢了一步,沒想到,蘇錦繡倒先給了。
等進了城,柳承恩笑著說,“一會兒我請你們吃早飯吧。”
蘇大郎笑笑應了,他知道,柳承恩這是想還了剛剛的錢。
只是兩文錢太少,拿出來還又太小家子氣,所以干脆請吃早飯了。
三人去了一家餛飩攤兒,一人要了一碗餛飩,又從隔壁要了幾個大包子。
蘇錦繡表示自己只吃餛飩,兩個男人各吃了兩個包子。
柳承恩昨天晚上就想好要帶他們去哪幾家了。
都是有錢人,而且還喜歡附庸風雅,柳承恩昨晚挖空了記憶,才想到了最合適的買家,應該是傅家。
傅家從商,但是其子傅宏業卻是自小讀書。
大興朝雖然是鄙視商戶,可是也允許商戶之子考科舉的。
柳承恩記得自己與他曾有過幾次會面,對于這個傅宏業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總會有一些自以為是的酸腐,言語間對其輕視。
所以,傅宏業現在雖然是中了童生,可是在書院里的朋友卻并不多。
柳承恩直接帶著他們兄妹一起去了傅家。
傅宏業得知是昔日同窗前來,自然是格外熱情。
“實不相瞞,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這是我的大舅哥,我未婚妻無意中得了一盆蘭花,所以想要換成銀錢以貼補家用。小弟知道傅兄是素來喜歡蘭花的,所以便自作主張帶來請傅兄一賞。”
傅宏業聞言果然大喜,“多謝柳兄惦記了。”
蘇大郎將花從背簍里端出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跟捧著二百兩銀子似的。
傅宏業看到此花,眼睛一亮。
“柳兄真是我的福星呀!”
柳承恩不解,傅宏業這才解釋了一番。
原來,傅宏業的外祖父即將過壽,他外祖家是書香門第,當年也是因為家境落魄,這才將女兒嫁入了商家。
老爺子一輩子愛蘭,如今過壽,傅宏業原本還在為壽禮之事頭疼,這下子,倒是巧了。
“柳兄,蘇姑娘,這蘭花你們打算作價幾何?”
“傅公子,這花名為獨占春,相信傅公子也是知道的,此花雖不算是最名貴的蘭花,可是在我們這里也并不易得。只是我們初來縣城,也未曾打聽這花能賣多少銀子,所以,傅公子覺得多少合適,那便多少吧。”
蘇錦繡這話也是前思后想后才說的。
這位傅公子一看就是不缺錢的。
而且自他們一進門,也未曾有半分鄙視的態度來對待他們,由此可見,此人當是君子。
可是這種人偏偏生于商戶,平日里定然是受盡了同窗的白眼輕鄙,若是自己能巧妙地捧上幾分,定然收獲不菲。
果然,傅宏業看他們三人的眼神里更是多了幾分的歡喜之色。
“柳兄,蘇姑娘,此花在咱們高縣這地界的確是不易得,我之前在府城倒是見過,對方比你這一株要稍微小一些,而且葉子也沒有現在這一株翠綠,對方要價三百兩,這樣,你這一株,我給你三百五十兩,你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