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來人了。
老太太帶著幾個兒孫,一進院就開始罵罵咧咧的,沒有半分長輩該有的樣子。
“阿娘,您這是要干什么呀。”蘇保柱看到自家媳婦兒惱恨的樣子,只能為難地先問一句。
老太太冷笑,“怎么著?我要是不來,是不是這什么好處都得給了外人?”
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子,明白老太太這是什么都知道了。
“阿娘,您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瞞您了。這件事,大郎已經帶人去解決了。”
老太太沒說話,方氏卻是半分也不信,故意拱火道,“怎么解決?這方子都告訴人家了,難不成還逼著人家把方子給忘了?哪有這么蠢的人?”
楊氏冷冷地瞥了這個大嫂一眼,“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好像與大嫂無關吧。”
方氏一噎,立馬向老太太求助,“阿娘,你看看她,這明明是我們老蘇家的事,怎么我還不能說一句了。”
老太太自然是向著大房的,“老三媳婦,你怎么說話呢?這生意雖然是你家的,可是這方子外泄,可是頭等大事。怎么?如今你們自己家里起來了,不想著這嫡親的兄長,反倒是向著那外姓人?”
蘇保柱一臉苦相,對這個阿娘,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畢竟是他親娘,能怎么著?
楊氏卻是絲毫不懼,當年把他們一家分出來的時候,楊氏心里頭就對這些所謂的親人都死了心。
“不勞阿娘費心了。您也說了,這是我們家的生意,后續能不能做,也跟旁人無關。”
老太太氣得一哆嗦,“你再說一遍!”
聲音那叫一個尖厲。
楊氏卻是輕輕一笑,“再說幾遍也是如此,當年我們是如何被分出來的,村子里的多少雙眼睛都看著呢。阿娘覺得別人都是瞎子,還是覺得我們家當家的是個傻子?當年我們一家人的生死你們都不上心,如今我們自己生意是賺是賠,不勞你們操心了。”
這話可是太扎心了。
當年他們一家分出來的時候,蘇錦繡年紀還小,只是零星記得和大哥二哥念書有關。
再其它的,真地沒有什么印象了。
如今看到阿娘輕飄飄地說出來,阿爹臉色有些蒼白,其它人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不過,有理,不代表著就是對的。
至少,在老太太面前,她說你不對,你就是不對。
“老三媳婦兒,你這是啥意思?這是恨上我們老蘇家了?當年家里窮,你不知道?怎么著?就非得讓你家孩子去學堂才算是對得起你們了?”
這話其實就是有些不講理了。
當年賺錢最多的就是蘇保柱,可是家里頭一商量,就是蘇保柱的孩子不能上學,這不是欺負人嗎?
楊氏沉默以對,只是不想讓蘇保柱更為難。
沒想到,老太太反倒是以為自己占了上風,竟然就開始沒完沒了地鬧騰了。
“老三,你倒是說句話呀!再怎么說,也是我生養了你,就因為當年的一點小事兒,你就不認我這個娘了?”
蘇保柱緊緊地抿著嘴,有苦說不出。
“別忘了你們家二郎也在念書,要是他的父母被人指責不孝,你們覺得他的名聲能好得了?”
這話就已經是在挑釁蘇家的底限了!
蘇錦繡這次是真地怒了。
“阿奶,您這話未免有失偏頗,正如我阿娘所說,這方子是否傳給張家,都與旁人無關。更何況,我阿娘已經說了,大哥去解決了,如今阿奶帶著這么多人在我家大鬧,莫不是對其它的幾位堂兄的名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