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是讀書人的出路,進入仕途的渠道,小縣也要有一兩萬的讀書人,指望科舉謀得出路,萬馬奔騰擠上了科舉這一條路。僧多粥少,這競爭自然也是十分的激烈。
縣試要考11場,其中在縣里考五場,府里考五場,最后一場院考,則由學政主持考試,經過11場比拼,得中就是秀才。
想參加縣試也不是隨意的,也有資格審核。
柳承恩早就找了自己的師兄,也是一名廩生為自己做保,而官府會再指定一人為副保。
如此,方才算是拿到了可以進入考場的資格。
正月初六一過,柳大郎便帶著妻兒匆匆地返回了鎮上。
傻狗頭晃晃悠悠地過來,柳大郎極有眼色,立馬讓人代他在這里招呼客人,自己則是躬身把人迎進了里間兒。
“狗爺今日怎么得空過來了?這大過年的,狗爺不用在家里招待親朋?”
傻狗頭哼了一聲,“今日自然是有事尋你。你家那個四郎,今年要參加縣試?”
“正是呢。”
傻狗頭掃了一眼茶杯,眼神冷冷,“怎么著?真以為當初那五十兩銀子好拿?”
柳大郎嚇得立馬打了個激靈,“狗爺,您這可是冤枉我了。這,這去年四郎不也沒能去參加考試?”
“那今年呢?”
柳大郎不由得暗暗叫苦,“狗爺,實不相瞞,我那二叔家如今家境大好,便是連七郎也要去學堂的。您說,我現在還能有什么招呀?”
“怎么著?這還用我教你?那柳四郎的頭能打破一次,就不能打破第二次了?”
柳大郎臉色發白,“可是萬萬不成呀!”
柳大郎現在都有些后悔收了那五十兩銀子了。
這錢果然是有些燙手呀,甚至還有可能會咬人。
“怎么著?你是想著把那五十兩銀子再還回來?”傻狗頭一臉嘲諷,“要是還回來,可就不是五十兩了,兩年的功夫,利滾利,怎么著,也得一百兩了!”
柳大郎嚇得身子都軟了,想要扶著桌子站起來,卻發現腿上根本就沒有力。
傻狗頭自然也看出這個男人的軟弱無能,輕哼道,“這就嚇著了?真是蠢貨!上次是打破頭,這一次你可以想別的法子呀,比如說讓他從樓梯上滾下去,再比如說想法子讓他醉酒進不了考場,這還用我教你?”
這么一提醒吧,柳大郎突然就覺得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難辦了。
“狗爺說的是,是我想的太狹隘了。”
“放心吧,你是給貴人老爺辦事的,這件事情辦成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多謝狗爺提攜。”
傻狗頭嚇唬了一頓,走的時候,又拋下了五兩銀子,“這個就只當是給你壓驚了,事情辦成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好給爺辦事,虧不了你。”
“多謝狗爺。小的一定盡心盡力辦事。”
柳大郎嘴上應著,可是心底里卻是慌地一匹,貴人老爺?哪兒呢?
他就只知道這銀子是傻狗頭給的,扛著這么大的壓力,到頭來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給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