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嗎?做錯事的是大郎,又不是我阿爹阿娘,他們也是被大郎給糊弄了。再說了,大郎的差事是真沒了。這件事,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還不夠?你非得想著把大郎給逼上絕路不成?”
方氏也跟著惱了。
這人咋就聽不進去話呢。
“逼他上絕路?那你怎么沒想想四郎要是再次錯過了考試,后頭該咋辦?還有,七郎可是給人家當牛做馬的干了將近一年,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兒子吃的是什么苦?”
方氏說到這里,已經帶了哭腔。
柳老二聽著心煩,可是又覺得自己沒錯。
柳大郎好歹也是他的侄子,就算是做錯事了,現在不也受到懲罰了?
沒了差事,沒了銀錢,這對于他來說,已經可以了。
沒必要再逮著理不讓人。
再說了,這次大郎不是沒得逞嘛,四郎都去趕考了,他們咋還不依不饒的呢?
不得不說,前幾天去讓柳老太給洗了回腦子,還真地就有些分不清是非了。
“你也別嚷嚷了。大郎現在也不容易,拖家帶口的,又沒個進項,你還想咋著?再怎么說,也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將來四郎和七郎都考上了,要做大官兒了,那咱們家的營生,總得有人做吧?難不成,真地便宜了柳承志那小子?”
方氏愣了愣,顯然,她沒想過這一茬。
畢竟,現在七郎還只是個童生,而四郎能否考中,也還未可知呢。
柳老二見她不說話,便以為自己占了理,后頭的話,說地就更理直氣壯了。
“我都想好了。讓大郎過來幫襯一陣子,你不是覺得他做錯事了嗎?那就讓他做一個月的白工,也算是罰了他。之后把家里頭這攤子事兒交給他,咱們也能省點兒心。”
“這一直都是四郎媳婦兒操持的,咱們也沒管過什么呀。”
“四郎媳婦兒再能干,那也是個女人,哪能一直讓她管這些?這當家,還得是男人。男主外,女主內,自古以來的道理,哪能因為她能干就壞了這規矩?”
方氏不說話了。
她也是覺得女人不應該拋頭露面的。
雖然現在外頭的事情都是蘇家幫襯著,再早些時候有柳承志在做,可她總覺得不得勁兒。
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萬一存了壞心,還真地是不好說。
“大郎也不是個可信的。就算是找人管這一攤子,也不能是柳大郎。”
方氏雖然不樂意讓蘇錦繡出頭,可是更不樂意讓柳大郎攪進來。
那就是一個禍害!
害了她兒子一次還不夠,還想著害第二次,她怎么可能容得下這樣一個惡人?
柳老二嘆氣,“你怎么就不懂呢?大郎也是被逼的,不管他是不是收了好處,這事情都過去了,咱們揭過去不提就是了。你們女人就是這樣,一點小事,念念叨叨的沒完沒了。”
方氏瞪眼,這是小事?
她兒子被打破頭是小事?
她二兒子給人做工回不了家也是小事?
女兒差點兒被賣了,這都是小事?
方氏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翻了幾次身之后,干脆就抱著包子去和柳小蓮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