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臉上露出了幾分的鄙夷,“既然是咱們族里的大事,自然是當由族里頭出銀錢的。”
話音未落,蘇錦繡便端了茶點進來,然后又朝著族長行了禮。
“族長,四郎之前交待過的,說是如果他中了秀才,也不必大擺宴席,待明年若是能得中了舉人,到時候再宴三天。”
族長愣了一下,“這是四郎說的?”
“是,四郎說,咱們高縣每年也要出二十個左右的秀才的,實在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且他年幼,若是大張旗鼓的慶賀,只怕又遭了某些人的嫉妒,倒不如低調一些。”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柳承恩的顧慮,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他們看來,柳氏一族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一個秀才了。
可是放眼到整個高縣,并不缺秀才的。
族長考慮了一下,“那行吧。反正也不急,一切都等四郎回來了再說。”
“是。”
柳承恩一行人是走水路回來的,比差役晚了兩天,才到了柳家村。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蘇錦繡的鼻子就開始泛酸,明明應該是很高興的,可就是忍不住地想要掉眼淚。
當天晚上,柳承恩抱著蘇錦繡,說了半宿的話。
第二天,也就理所當然地起晚了。
而方氏還以為是兩人終于圓房了,悄悄地去了一趟后院,卻沒有發現有落紅的東西,之后又查看了半天,才發現床上其實并沒有兩人歡好過的痕跡。
方氏不由得又有些失望。
如今兒子已經中了秀才,也算是有功名的人了,不正好可以和蘇錦繡圓房?
怎么這小子,反倒是素了一晚上?
找了個時機,把柳承恩拉到一旁。
“四郎,你昨晚沒有和繡姐兒圓房?”
柳承恩的笑容僵了一下,“沒有。”
“怎么回事?你如今都學業有成了,怎么還不圓房?”
柳承恩解釋道,“阿娘,還早著呢。我現在還想著專心讀書,不想讓旁的事情分心。再說了,繡姐兒才十五呢,還小。待我明年中了舉人,到時候再圓房也不遲。”
方氏皺眉,總覺得這話里頭有漏洞,可是她卻偏偏找不出來。
“還要等到明年?十五了,也不小了呀。一般的姑娘家,不都是十四五嫁出去嗎?”
柳承恩被噎了一下。
在大興朝,的確是十四五的年紀都被嫁出去了。
有的像是蘇錦繡這么大的時候,已經當娘了。
只是柳承恩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畢竟,在他眼里,這就是初中生呀!
“阿娘不急。我之前還遇到了一位高人,說是我不宜過早地與人歡好,而且今年我會有血光之災,若是能保有童子身的話,可以順利地渡過一劫。”
方氏聽得臉都變了。
“血光之災?”
方氏腦子里浮現出的第一個畫面,就是當初四郎被打破頭時的樣子。
滿臉的血跡,著實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