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
可是現在四郎卻將這些份額拿出來讓給族人,柳老二想不通。
四郎現在又不在家,他便是想著拿孝道來壓一壓四郎,都沒有辦法。
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田地都弄好了,只能想著等四郎回來再說了。
畢竟,這田地的地契也都是可以改的。
大不了,等說服了四郎之后,再把地契給改過來。
顯然,他想多了。
柳四郎就是因為不想再看著柳老太鬧騰,所以才特意在自己走后,才讓族長把免稅的事情公布出來的。
而蘇錦繡也明白公爹這是又心軟了,便不著痕跡地開始跟婆婆暗示了。
“上次見到了二叔公,還夸咱們家七郎呢。”
“是嗎?二叔公也是個心善的,這么多年,如果不是有他也幫襯著,怕是四郎早就輟學種田了。”
“是呀,四郎也說,族里頭的幾位長輩這些年對他多有照拂,這次走的時候,還囑咐我時不時地多去走動,代他盡盡孝心。”
蘇錦繡又嘆了口氣,“二叔公家也不容易,供著一個書生在學堂,聽說這兩年家里頭的進項不多。四郎托我給他家送了一套舊的筆墨,又給買了一刀紙,說是盼著以后有個族弟高中,將來也能互相幫襯著。”
方氏想到了二叔公那垂垂老矣的樣子,也是有些觸動。
人家一把年紀了,跟他們這邊又是隔了房的親戚,當年都愿意拿出五百文錢來供四郎讀書呢。
這是多大的恩情呀!
“四郎這次給二叔公家讓了多少的免稅份額?”
蘇錦繡有些為難,“二叔公家的地不少,二十多畝呢,可是因為要照顧到方方面面,所以四郎只能拿出來五畝的份額。四郎也是覺得心中有愧,便想著讓我平時多幫襯著些。”
方氏點點頭,“應該的。別小看那五百文錢,當初要是沒有這五百個大錢,咱們四郎那是連個窩頭都吃不起的。”
想想當年的苦楚,方氏就有些心酸。
蘇錦繡特意拿二叔公家的事情來說,也就是為了讓他們得知道,四郎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
公爹可以心軟,可是不能因此,就讓四郎變成一個白眼兒狼!
方氏雖然不是多聰明,可是也聽說了婆婆在族長家大鬧的事。
轉頭,她就把柳老二叫到了一旁,把二叔公家的事情說了。
柳老二原本的確是覺得應該先照顧自己家人的。
現在被方氏這么一翻舊帳,當下也便歇了這個心思。
蘇錦繡見有了效果,心中暗喜,卻又有些犯愁。
這公爹心軟,耳朵根子也軟,還得防備著,不能讓柳老太找到機會再來生事。
蘇錦繡在家里,也的確是將方方面面都照顧地很周到。
幾位族老那里,更是三不五時地送些軟糯的點心上門,偶爾,還會特意再讓鐵蛋送些米糧過去。
雖然都是莊稼人,可是不代表了家家都能吃得起精米白面。
蘇錦繡的一番做法,自然是給柳四郎在族里贏得了一個好名聲。
特別是二叔公一家子,逢人就說,四郎是個知道感恩的,當初沒有白拉這孩子一把,如今人家回報的,可比當初的五百文錢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