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許氏的臉立馬就黑了。
自打被遣送到這里來,她每天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天天在外面被風吹日曬,皮膚早已經松馳老化,因為日子過地艱苦,頭發也已經花白,便是早年前彈琴撫弦的一雙玉手,如今也已經糙地不像樣子了。
的確,她現在哪里還有資格同眼前這位一較高下?
“好了,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跟她單獨說幾句話。”
蘇錦繡和關疏影都明白,她們應該是要說一些私密之事,二人出來之后,便在院內的小亭里坐著聊天。
江夫人冷臉看著這個又黑又老的女人,冷聲道,“說說吧,你何故給老太爺去信?還有,你不會以為,你的信,還能送到太爺的手里去吧?”
“是你!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攔截了我的信!我就知道,老爺不可能會不管我的,是你,一定是你!你的心思還真是惡毒,你這個毒婦!”
“好了,許氏,你就不要再在這里發瘋了。當年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若非是你想要謀害我的兒子,又怎么會被處置?要說毒婦,那也是非你莫屬!”
“不,不是我!我沒有!”
許氏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當年的種種,再次涌上了腦海。
“我沒有,我沒有害人,沒有!是你們冤枉我,誣陷我!”
江夫人沒心思看她在這里裝瘋賣傻,“許氏,你該知道我對你的恨有多深!如果不是你,我的兒子當年也不必遭受那樣的痛苦,半年吶!整整半年下不得床,你才是真正的惡婦!”
江許氏不說話了,人呆呆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說當年你被遣送回來的時候就懷了身子,八個月后,生下了一個兒子?”
江許氏的眼睛里終于再次出現了光華,“對,我給老爺生了一個兒子,生了個兒子。”
“哼,許氏,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當年你是如何與人偷.情的,真以為我們什么也不知道?”
江許氏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么?”
“當年護送你們一路回到這里的人,你不會忘了吧?”
江許氏的身子抖如篩糠,“你,你?”
“許氏,十幾年前,我便能攔下你送來的信,你以為,現在還會有機會再讓你見到父親嗎?”
“不,不會的。老爺最是疼愛我的,不會的,兒子,我給老爺生了兒子,是江家的功臣,他不會舍棄我的。”
“你的兒子是什么來歷,你自己最清楚。許氏,按說,你做了這等齷齪之事,當被浸豬籠的。要不是念在你曾服侍父親一場的份兒上,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江許氏此行,的確就是要解決掉這個大麻煩的。
當年江許氏的確是在莊子上產下一子。
只是,這個孩子的來歷,的確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江許氏在回來的途中,與家仆勾搭在了一起,時隔八月,產下一子。
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誰能說地清楚?
更何況,如今父親位極人臣,朝堂之上,自然是無可避免地要得罪人。
到時候,有人利用這對母子來攻詰父親的話,那就是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