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等的恩寵?
“謝大人,您別怪我多嘴,聽說這位柳大人可了不得呢,京中的江老太爺對他也很是喜歡,聽說連張閣老都對他很是維護。畢竟,張閣老也算是他的座師。這次來北安州,就是張閣老等人聯合舉薦的。”
謝同知一愣,“不是說這是范閣老的意思?”
通判笑地一臉神秘,“朝堂上的那些事兒,親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況是聽到的了。”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謝同知的腦袋上。
是他飄了,竟然真以為自己一個北安的小官兒,能看透朝廷局勢了?
果然還是太天真,也太無能了!
傅宏業不愧是從小受家中熏陶,來這里不足一月,便與當地的一些名流混得極熟了。
傅家酒樓開業后的第二天,傅家山貨行也開業了。
不僅僅是如此,還有不少的手藝人也來了北安州。
什么手藝人?
有技藝高絕的木匠,有雕刻師,還有一些擅長打鐵的等等,總之,這些人的慢慢加入,也讓北安州越來越像個府城的樣子了。
就在柳承恩在加大對于山葡萄的管理時,蘇錦繡這里終于發動了。
彼時,柳承恩正在府衙里跟戶曹核對著庫銀和糧倉的存儲量。
一聽說妻子要生了,什么帳簿呀?哪里還管得著這個?
二話不說,撩袍子就往回跑。
娘子要生孩子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柳承恩火急火燎地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丫頭端了一盆水出來,而且那水還是紅色的。
也就那么一瞬間,柳承恩覺得自己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
好像到處都是紅色一樣,兩條腿都跟著打起顫來了。
還好董姨看見他了,連忙過來攙扶他,“老爺?”
“嗯,怎么樣了?阿錦還好嗎?產婆怎么說?要不要準備參湯呀?”
“老爺稍安,剛剛傳出來的消息,才開了四指,還得再等一等才能生出來呢。”
柳承恩眨眨眼,“什么四指?”
問完之后,又覺得有些尷尬,他好像想起來了。
“岳母呢?”
“蘇太夫人在里頭呢,太夫人盯著這院子,蘇太夫人在產房里陪著夫人,能讓夫人稍微減輕一些痛感。”
“好,那,那我也進去吧。我去陪著夫人效果應該更好。我知道阿錦喜歡什么,能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這樣的詞都出來了,可見柳承恩這會兒之緊張。
柳承恩腿軟了一會兒,又聽不到屋子里的動靜,難免急了起來。
“產房里怎么這么安靜呀?阿錦怎么不叫呀?那,她不疼嗎?”
董姨愣了一下,“老爺,產婦哪有不疼的?可是疼了叫也沒用呀,而且這一叫,還會讓產婦散了力氣。這會兒的陣痛并不是長時間的,夫人有緩氣的時候。等真地疼起來,夫人也會咬著東西,不能叫出來的,只有這樣,才能一鼓作氣地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