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跑回家,黃花菜都涼了。
謝同知跌跌撞撞地又回了府衙外,總算是喘了口氣,再正了正衣冠,這才進入大堂。
謝梓林因為身上好歹有一個秀才功名在身,所以并沒有被強行跪押,只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個狗奴才,可是一點兒好沒落著。
“謝梓林,本官再問你一句,你今日帶人搶劫毆打江寧府人氏蘇瑾文,是否屬實?”
這謝梓林也不傻,那罪名可是不能輕易認的。
“這,大人,學生冤枉呀!學生未曾做過。”
“很好,來人,傳證人!”
證人還沒帶上來呢,謝同知先來了。
“大人,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還請大人能高抬貴手,讓下官與這孽子好好說幾句話。”
“謝同知,這是大案,在我北安州境內,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帶人強搶財物,還毆打苦主,這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啪!
驚堂木一拍,又打謝同知給嚇得一個激靈。
柳承恩早料到謝同知會過來搗亂,自然也是早早地做了安排。
“謝大人,這行兇之人乃是令公子,本官以為,你還是回避的好。”
謝同知一噎,竟然不過腦子地來了一句,“大人,那您是苦主的妹夫,這豈非也是親眷?”
不料柳承恩竟是一樂,“好呀,既然謝同知如此說了,來人,去請北安衛的丁指揮使過來一趟,就說本官有要事相請,務必請他來一趟府衙。”
“是,大人。”
謝同知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他剛剛也就是順口一說,哪里想到這位知州大人竟然直接就說要去請北安衛來做主了?
“大人,這,這北安衛乃是武官,這審案斷案怕是不合規矩呀。”
“謝大人,本官敬你在北安州為官多年,且年長,故而一直對你敬重有加,只是你卻再三阻攔本官斷案,到底居心何在?”
這一番厲斥,可是把謝同知的計劃給打亂了。
“沒有,沒有的事,下官絕對不敢耽誤大人審案,只是這孽子向來膽小,這當眾行兇一事,定然不敢的,這其中,必然是有所誤會。”
“好了,謝大人也不必再在這里強詞奪理了,此案已經驚動了北安衛,你要知道,這出了府城出了這等搶劫行兇之事,北安衛可是有權處置的!”
一句話,就把這案子給定了性,同時,也說清楚了這案子北安衛插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畢竟,人家是后備役,也是守衛一方平安的兵,你兒子做出這種事來,就別怕人家來管!
做之前就該想到的。
你這不是明擺著要招惹北安衛嗎?
王碩早在行動之初,就已經上報給了丁大人,同時,這邊押著人往回走的時候,王碩已經將一部分不起眼的小嘍啰都押到了另一處,只是幾句話的功夫,這些人便都招了。
有了他們簽字畫押的供詞,接下來再審,自然也就容易得多。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觸到了柳承恩的逆粼,那可是他大舅子。
竟然在他管轄的地界出了事,傳出去了,那他這個知州是怎么當的?他這個妹夫是不是當了官就瞧不起人了?
那對他的影響可太大了!
所以,審訊謝梓林,這才只是第一步。
謝同知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要面對一場怎樣的瘋狂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