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滿臉的不贊同,柳承恩倒是難得地笑了,知道這位是真心拿他當朋友一樣看重了,否則,也不會多勸這一句。
“王兄放心,我只是需要弄清楚一些事,否則,想要繞開謝家,只怕也并非易事。”
“好。”王碩沉吟片刻,覺得柳承恩聰明,應該知道事情的輕重。
謝松被判了牢獄之災,至于他的兒子也是一樣。
原本是打算判流放的,可是說白了,他們這里就已經是大興朝最窮最苦的地方了,要是流放,能放到哪里去?
真要是判了流放,反倒是有機會讓謝家把人給弄出來了,到時候回家照樣好吃好喝地,那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所以,最終才都判了牢獄之刑。
柳承恩先去提審了謝梓林。
相較于老奸巨滑的謝松,顯然還是謝梓林這里最容易開刀。
謝梓林被關進來幾個月了,整個人都瘦脫了形,不僅如此,胡子拉碴,篷頭垢面,難以想像此人數月前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
“大人,求求你開恩呀,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謝梓林到底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人間險惡的嬌氣公子,這幾個月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天天吃著以前家里狗都不吃的東西,住在了這種又冷又硬的地方,而且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天的陽光,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大人,只要能讓我出去,您說什么都行!大人開恩呀!我去給蘇公子賠罪,我去給柳夫人磕頭認錯,只要您肯高抬貴手,讓我怎么樣都可以呀!”
看著謝梓林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而且又不停磕頭求饒的樣子,柳承恩也只覺得無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現在才過來磕頭認錯,不覺得晚了些嗎?
“謝梓林,本官今日過來是有些事要查問你,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能戴罪立功,本官自然可以上報來削減你的刑期,或者,可以給你調換一間環境好一些的牢房。”
謝梓林的眼睛一動,能換地方?
那太好了。
他也不想著直接回家了,知道不可能。
若是能換一間稍微舒服一些的,晚上睡覺不那么潮不那么冷,他就知足了。
“大人請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本官問你,可認得紅姑?”
“認得的。”
謝梓林將自己所知道的紅姑的身分都說了一遍,正如先前王碩所說,的確是自幼便出自青樓。
“倚紅樓是紅姑自己的產業?”
謝梓林愣了一下,搖頭,“這倒不是,與她合伙的,好像是還有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極少露面,不過,那倚紅院里的打手大部分都是那位公子派來的。”
柳承恩眼睛一瞇,“可知是哪位公子?是否是北安州人士?”
“那位公子姓林,是河澤府人士。我以前也是和阿俏一起喝酒的時候,才無意中見到了這位林公子。他并不常來北安州,聽說一兩年可能來一次。”
“他不常來,那這倚紅樓的紅利又是如何分配的?”
“我聽阿俏提過一句,好像是倚紅樓的大掌柜是林公子的人,他會定期派人給林公子送銀票和帳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