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雖冷,可只要人是不停地活動著的,那就不會受寒。
蘇錦繡又派了兩個丫頭過去看著,免得出差錯。
“聽聞田夫人娘家姓許?”
“回夫人,正是。民婦的父親在良縣也有些薄產,去歲大人安置一些貧苦百姓,家父也是積極響應,未敢有半分的怠慢。”
“許大善人的名聲,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去歲冬,你父親還特意捐贈了十石糧食到府衙,此事我也是聽夫君提起過的。”
田夫人心頭一喜,萬沒想到,這等小事,柳大人竟然也會放在心上。
“這次過來拜謝夫人,也是多有感激。先前小女被拐,多虧了大人英明,這才救下小女。民婦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夫人了。”
田夫人說著,便又是起身行禮。
“田夫人快快免了。說起來,當時夫君還道這孩子可憐,都丟了一夜,家中都未曾有人報案,可見是個不受重視的。沒想到,竟是田舉人家的孩子。”
提起這個,田夫人便是一肚子的怒火。
可是那個賤人如今身懷有孕,她不能將其如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府中安胎靜養。
老爺那里話倒是說地好聽,什么禁足?
分明就是擔心自己再過去找她麻煩,所以這才故意不讓她隨意走動了。
不過,如今久兒得了柳夫人的青眼,又是賞賜了東西,又是讓她常來玩兒,相信以后老爺再也不會因為久兒是個姑娘家就忽視她了。
田夫人成婚多年,膝下也是有子有女。
許是年紀大了,青春不再,如今老爺也是越來越不愛來她這里了。
原本也沒什么,畢竟她是正室夫人,也早就看開了。
可是偏偏有這么一個不長眼的東西湊上來,竟然還敢打她寶貝女兒的主意,田夫人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不過,這才剛剛過完年,又是久兒失而復得之際,她也不想鬧地太難看了,免得到時候再給了老爺為難她的理由。
田舉人的確是有些看不上這個正妻了。
總覺得她出身商戶,這身份上委實是低賤了些。
還不如一些出身貧寒的農戶呢,好歹是正經人家。
田舉人就是那種特別典型的吃飽了就想打廚子的人。
完全忘記了當年自己是如何窮困,又是如何得了岳家的扶持,這才能安心讀書,最后得了一個舉人功名的。
說實話,他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還是心中有數的。
考中舉人,也算是勉勉強強,而且先前也試了一次會試,差地太遠了。
真不是讀個兩三年就能補上的。
所以,后來田舉人這才歇了再考的心思,跟自己的恩師這么一商量,便進了州學里任教。
北安州雖然是個小州,而且還是個下等州,可是該有的還是都有的。
田舉人為了能進州學,也沒少使銀子,主要也是想著有一份體面的差事。
原本想著回良縣任一教諭也是可以的,只是他在這州城里待地久了,又覺得良縣是小地方,也接觸不到什么前程遠大之人,所以便想著法子進了州學。
這里頭,許家老爺子可沒少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