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連連擺手道:“都是同朝為官,大家都不容易。再說了,那些人到了互市坊,也能幫我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而且我看過他們的演練,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嫌我們互市坊廟小,那還真是讓我格外感激呢。”
王碩知道柳承恩不是一個貪圖富貴之人。
自來到北安州之后,做的種種皆是為了當地的百姓謀福利。
如今北安州農業上雖然還無法達到自產自足的地步,可是他們有藥材可以往外賣,可以換糧食,而且他們還有其它的山貨往外銷,只要有了銀子,總歸是可以想辦法換到糧食的。
“對了,先前聽到消息,說是真麗國那邊的糧價一直在降,你可聽說了?”
柳承恩點頭,“聽說了。真麗國是有冬小麥的,不像咱們這里,太冷。他們的糧食降價是好事,咱們可以大批的吃進。”
“這是好事,價格低了,老百姓們才能吃得飯飯。”
柳承恩卻是想到了目前的實際情況,又嘆道:“其實主要還是得我們自己想辦法種出糧食來才行。目前我們主要是以其它的東西來換購糧食。可這些都并非是必需品。哪怕是藥材,若是趕上了災年,人家不愿意拿糧食來換了,不愿意來買了,我們也是一點兒辦法沒有。”
說到底,這個年代的百姓們統一生活都不容易,家家戶戶最珍貴的,便是糧食了。
若是真遇到了災年,南方尚不能自給自足,又如何還會愿意再把余糧賣出來?
價格再高,也不及自己的性命要緊呀。
“我先前接到了江大人的信,說是兩年前皇上派出去的商隊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不少的種子,我尋思著跟上頭要一些,也在咱們北安州試種一下,若是真有產量高的,那咱們以后也就不必再指著別人過活了。”
這倒是實話。
記得幾年前江寧府還有兩個縣被淹了泥,聽說柳知州的家鄉也跟著倒了霉,雖然不至于都被淹了,可是糧食減產,再加上了附近有流民滋事,總歸是麻煩。
“這不是得先由戶部那邊試種嗎?”
“我這不是想著托托關系,先弄一些來試試嘛。咱們北安州是最缺糧食的。你看看遼東府,人家就不需要買糧度日,咱們北安州一年只能種一季糧食,這種落差,可不容易找平。再說了,咱們這里的荒地還多著呢。有些地不適合種稻子,也不能種小麥,我正頭疼著呢。”
兩人又小酌了幾杯之后,柳承恩又道:“你是千戶,這次的事情怕是不是兩三百人就能成的。我還得再去丁大人那里備個案,免得回頭再找你麻煩。”
“也好,畢竟他是上官。”
“此事現在尚未查清,所以不宜聲張,還得勞煩王兄先準備著,待我的護衛那里得了準信兒,再勞動王兄出馬了。”
“好。”
也就是說,為了防止走漏風聲,現在只他二人知曉這個計劃,丁指揮使那里,也是暫時不能透露的。
另一邊,高威潛伏在了村子里的一處空房內,茅草屋,顯然是被棄了有兩三年之久的,那茅草屋的頂子都是幾處的窟窿,估計也要報廢了。
一連幾天,高威總算是查出來了一些詭異之處,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回去稟明大人。
“大人,那些人的確是行事不同尋常百姓,而且,他們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昨日便是有人依次進山,約莫有三十余人于午時前都入了山林之中,我一路跟上去,也果然發現了他們分明是在練兵。”
柳承恩卻歪了歪頭,“只三十余人,這也叫練兵?”